京都里绝大多数人还在沉睡，皇宫里
绝大多数人已经醒来，有些考生精神很是困顿，眼圈有些发黑，很明显没有睡好，有些考生因为紧张甚至
夜未睡，但大多数考生休息都不错。
对于这些来自各学院宗派年轻考生们来说，参加大朝试最重要目就是入前三甲，获得进入天书陵观碑资格，自然要做好准备，务必不能让任何情况、比如精神不足影响到稍后在天书陵里参悟。
数十辆马车组成车队在宫门外待命，神骏马儿不耐烦地轻轻蹬着蹄，考生们站在车旁等待着出发，看着慢慢向宫外走来陈长生，有人也觉得有些不耐烦，比如槐院那几名年轻书生。
考生们注意到陈长生头发有些乱，神情疲惫，很是困纯，甚至显得有些憔悴，知道他昨夜在凌烟阁里肯定没有休息好，甚至可能根本没有睡，不禁有些不解，心想即便静坐夜，也不至于弄如此辛苦。
唐三十六看出东西更多，有些担心，低声问道：“出
什
事？”
大门缓缓开启，淡渺晨光洒落在青石板上，也落在墙上那数十幅画像上。画像上人们为大周立下无数功勋，然而如今年也只有数次时间能够看眼天日。
陈长生迎着晨光与风走出凌烟阁，走进钟声里，心却无法静下来，清风入怀，也没能让他清醒，反而更添寒意。
站在凌烟阁前高台上，他看眼远处地平线上刚刚探出头朝阳，然后望向渐被晨光唤醒京都，无数条街巷像棋盘上线条，洛水与无数条河渠，就像是散落在棋盘上丝线，无数坊市无数格，无数民宅府邸都被困在那些格子里，而无数人就生活在里面。
通过改变他人命运来改命自己命运？这种事情真可以做吗？哪怕那些街巷尽数变成颓垣？哪怕那些民宅尽数变成废墟？哪怕千万人流离失所？哪怕战火连连，洪水滔天？还是要这样做吗？
他再次想起王之策在笔记里最后那句话——没有命运，只有选择。
“没事。”陈长生摇头说道。
他不会把昨夜经历事情告诉任何人——哪怕是唐三十六，或者是落落——他走进段残酷历史真相里
是，这个世界强者分成两种，种通过改变他人命运来完美自己命运，还有种人则是根本无视命运，坚信自己能够掌握与自己有关切，哪怕最后命运证明它强大，他依然要高昂着头。
太祖皇帝和太宗皇帝父子是前者，王之策是后者，那他呢？他现在还很弱小，可如果将来他强大到面临这道选择题时候，他会怎样决断？
看着晨光下京都街巷与无数宅院，陈长生对自己发问：
应该做个什样人？完整生命和完整生命究竟哪个更重要？
这句话里两个完整与两个生命，是完全不同两种意思。
想着这个问题，他离开凌烟阁，顺着那条极其漫长石阶走下去，直到走到皇宫地面上，依然没有得出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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