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小楼卧室里,陈长生觉得眼皮有些沉重,很是困倦。
他心情也有些沉重,因为清楚平静读书修行生涯,就此去不复回,只怕今晨自己那句好你姑奶奶传到宫里后,圣后娘娘会表示出怎样态度,但怎看也不会有好事。
皇宫废园里,莫雨说他借势,说他算计阴险,其实都是落落教他……毕竟是白帝独女,虽然没有兄弟姐妹,没有经历过宫斗,但身为皇族,落落天生便会这些事情。
至于他自己?他擅长计算,但不擅长算计。
就像他对金玉律说那样,他很不喜欢,这样让他很累。
“或者那是因为他也不怎喜欢你缘故?”
“如此真实,他不喜欢,那就是虚伪。”
“你可以把真实二字换作放浪。”
“无所谓,他还是虚伪。”
“如果不是你这种喜欢在针眼里看人家伙,谁会注意到陈留王系错纽扣细节?”
有句话他依然藏在心底,不能治病不是病,是命。
“虚伪,太虚伪。”
唐三十六啧啧叹道,说道:“快要超过那位郡王殿下。”
陈长生没有想到他忽然提到陈留王,微怔问道:“陈留王又哪里得罪你?”
唐三十六说道:“你注意到没有,先前从车上下来时,他纽扣系错颗。”
“来京都是读书修行,要参加大朝试,时间很珍贵,国教学院迎来轮又轮麻烦,那太麻烦。”
唐三十六双眉微挑,问道:“所以?”
“直接骂她,这句话肯定会传到宫里,没有人敢在中间拦着。”
陈长生停顿片刻后说道:“那娘娘对国教学院到底是什态度,们应该很快便知道。”
唐三十六觉得有些寒冷,说道:“你想看那把刀落不落下来?这真是想死不耐烦。”
他走到床边,准备再休息会儿,忽然停下脚步。
他走回窗边柜旁,伸手取下短剑,然后
“家祖训有类似话——在铜钱眼里看人,看最准。”
陈长生摇摇头,不再多说什,想着即便陈留王系错纽扣是故意,作为留在京都唯皇族子弟,孤立少援,想要通过国教学院获得国教老人们支持,多些心思也可以理解。
轩辕破把那匹马葬在西墙下后,回来听到二人后来这番对话,连连摇头,面带憨意说道:“你们年纪这小就想事情想这复杂,人类果然太狡猾,没法和你们处。”
……
……
“然后?”
“非如此,如何能表现他来急迫,对国教学院关切?”
“……你想太多。”
陈长生很佩服这个家伙观察入微本事,却不同意他看法。
“总之,不喜欢陈留王这个人,太伪。”
陈长生看着他说道:“总比那把刀直悬在头顶感觉要好些。”
“看来开始说没错,你这个家伙真不怕死。”
唐三十六看着他震撼说道:“你到底有什毛病?”
“没病。”
陈长生笑着说道:“会治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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