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教士从书案后方站起来,看不出来多大年龄,眼神睿智而温和,从穿着衣袍制式来看,应该是位枢机主教,这也就意味着,他是整个教枢处最大那位,只是看他神情与带着笑声谈吐,很难体会到这点。
“这封信上印鉴与签名,都是真。颜色浓淡,还有花押手法,最关键是这纸……呵呵,教宗大人字真是能够让人直接感受到人间美好啊,看过好些次,再看次依然欢喜,记得那还是十年前,教宗大人被圣后娘娘请去教导相王世子和莫雨姑娘……”
教枢处主教梅里砂,看着自己亲信辛教士,忽然敛笑容,淡漠说道:“好,这些旧事不需要再提,这位叫陈长生小朋友是什来历无所谓,能成为国教学院十年来第位学生也无所谓,有所谓是,这件事情代表什?”
“教宗大人准备重启国教学院吗?”
“如果是真,们这些下属应该怎样配合呢?”
陈长生明白对方因何会失态,有些无奈,解释道:“先前就准备拿出来,但您直没给机会。”
“您请坐,稍后有茶,去替您办事。”
辛教士拿起那张纸,对他热情地招呼声,然后毫不犹豫转身出门,开始在空旷而严肃大厅里狂奔。
那些跟随陈长生目光,没想到会看到这样幕画面,很是吃惊。
……
个名字每个国教信徒都知道、却不得谈及、不得写出,因为那个名字……已然神圣。
接下来,辛教士看清楚纸上那个殷红印鉴内容。
他觉得自己腿有些发软,双腿中间有些隐隐抽搐。他有恐高症,这是去学宫月殿参观时才会出现症状。
辛教士想喝口茶,手却颤抖有些厉害,直接把茶杯扫到地上。
他望向陈长生,嘴唇微微颤抖,完全控制不住,声音更是如此。
“这些,你都要好好地领会。”
……
教枢处最深处、也是最大那个房间里,有很多植物,其中最多是梅花,有腊梅,有照水梅,有龙游梅,有洒金梅……有正值花期,有含苞待放,更多则是静默地等待着,仿佛世间所有梅花,都在这里般。
在梅树深处,是面刻着天书降世画面大型壁画,画前是方极大书案。
辛教士站在书案前,神情有些焦虑,额上满是汗水,但很明显,不像先前在陈长生面前表现出来那般不堪,只听他说道:“圣后娘娘在上……卑职对天发誓,是真不知道……他能拿出这样封荐书,不然……”
“不然如何?不然不会让那个小家伙在走廊里等整整半天?”
这时候他才终于相信,陈长生是国教学院新生。
因为没有人敢冒充纸上那个名字,冒充那个字迹。
“其实……您直没拿出来这封荐信……真是个风趣孩子啊。”
他看着陈长生,极艰难地堆出笑容,想要伸手去拍拍对方肩膀,却又不敢。
“您”这个字与孩子完全不搭,孩子更很难称风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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