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还有些事,七郎先回罢。”
江津不肯。
寒烨不是纠缠之人,素日里也知道江津脾性,猜想他是遇什不开怀事,只好由着他自己想开,于是讪讪离去。
看着寒烨离去身影,江津苦笑,自言自语道:“虽然很想当条咸鱼,却也不能什都指望着别人。”
他知道,寒烨自然是等好人,对他也是极好。
只见道身影闪现南雁楼屋顶,正是寒烨,左臂上挽着件披风。
“要入夜,这里风大。”寒烨又道,给江津扎上披风。
可江津却只依旧迷着眼看着北面那枚星辰,并无回话。
过好会,“津津今日心情不好?”寒烨试探问道。
江津点点头,道:“今夜并无心思,恐怕不能与七郎双修,七郎还是早些先回罢。”
实在谈不上有多深厚感情。
可江津就是忍不住,心头莫名悲伤,或者说是,遗憾。
他至今仍记得,坐在火莲当中少年郎,脸上神情始终是平淡,温和,纵是受多年炼火之苦,却看不出什怨念。
火莲火灭,魂飞魄散,他仍是洒脱豁达。
“多好个人呐。”
云浮山,南雁楼顶。
从这里望向南边,能看到最平凡农家生活,那些像格子般田地,片连着片,许多灰瓦小屋聚在块,到傍晚便会相继飘起炊烟。
那里住着许多辈子都触不到仙机凡人。
许多用灵力顷刻即成工作,对于他们而言,却要夜以继日,年复年。
江津坐在顶楼屋脊之上,望着南边飘起炊烟,田埂上归来农夫,呼呼直灌北风迷他眼,也乱他青丝。
可他也知道,寒烨虽嘴里骚话满天飞,可说到底,他
寒烨愣住。
“早便说过,津津你想练便练,不想练便不练,全凭你心思,津津何须专门与说这遭,太过见外。”寒烨回道,语言间比往日里多几分柔和,不知是不是照顾江津今日心情。
又道:“出来寻你,是见你许久未归,那饭菜都有些凉。”
“还是说明白好,免得教七郎白等晚上。”
“说这些干嘛,们回去吃饭罢。”寒烨打岔道。
江津转个身,对着西边落日道。
“你且按你路子走便是,至于如何,到那步就知晓。”师祖话音仿若还在江津耳边萦绕。
随着夕阳沉落,星辰渐渐显露,最北端,天与地相交那处,那颗星辰依旧黯淡,若有若无,却好似比前几日亮些许。
……
“津津怎个人在此处,让为夫番好找。”
他心情有些不好,在此坐许久。
江津手里握着段空荡荡红线,想想,终究还是松手,让北风把红绳带走。
尘归尘,土归土,亡人归故里。
那红莲里坐着少年郎竟然是师祖凌道子,江津整日都在想着这个事。
按说,他与师祖接触,也只限于在龙爪山那夜,师祖留几句遗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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