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会儿,他又忍不住坐起来,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小辞:“你到底是怎想?是不是谁带坏你?邓杨杨,还是郑景行?更早点,你是从刘阳那儿学吗?”
小辞:“没有谁带坏,是自己喜欢你
小辞没说话。
江谣不需要他搭腔,顾自己说:“同性恋这条路很难走,刘阳就是前车之鉴,不希望小辞大好未来去承受旁人流言蜚语和异样眼光。他从小就是个好孩子,不应该走上这条路,们社会没有这包容,甚至在未来十年、二十年之内,都不会承认小辞性取向。这难,为什要走呢?”
小辞沉默听着。
江谣斟酌下,“或许这只是青春期时迷茫,对自己亲近人产生些误会,不要因为冲动,给自己人生打上污点。”
小辞忽然开口:“不是污点。”他顿下:“也不是迷茫。”
小辞是他拉扯大小孩儿,他哪儿舍得见得他难过,这会儿还小心翼翼怕招惹自己,江谣有种说不出难受。
他害怕眼泪掉下来,连忙眨眨演,借着夜色掩盖住自己神情,发挥十二分演技,摸索着去趟厕所。
出来时,小辞就在门口站着。
他清理路障,扶着江谣步步往床上走。
小辞照顾他细致入微,给他盖上被子之后,江谣却不睡觉,而是坐起来。
小辞站在床边,收回手,没说话。
关灯之后,他没有动,就这瞬不瞬地盯着江谣。
江谣眼睛在夜里适应会儿,能模模糊糊看到些景象,又过几分钟,视线开始缓缓变得清楚起来。
他翻身要下床,却被小辞制止。
江谣偏头看着他,小辞在他手心里写:有事?
江谣猛地绷紧身体,他知道,这场虚假表演已经结束。
他好不容易找到能跟小辞面对面好好谈谈机会,就这被毁干二净。
“哥哥早就知道是。”小辞看向他眼睛,忍不住关切地问句:“你眼睛还好吗?”
江谣恨不得再给他个巴掌,装也懒得装:“好,好很,你再气两回,他妈就好进棺材里。”
小辞垂下眼睫,江谣索性闭眼不看他。
“老胡,咱们聊聊。”江谣开口。
如果老胡真在这里,他会发誓,江谣这辈子就没用这温柔声音跟他说过话。
小辞其实仔细听就能听出来,江谣已经发现他不是胡星泽。
但他今天受到打击太大,时半会儿没分辨出来。
江谣开口:“你怎看小辞事情?”
江谣正奇怪小辞为什不出声,他冷冷地开口:“上厕所不行吗?”
说完,他脑子激灵,忽然反应过来,试探性地问句:“胡星泽?”
小辞果然在他手里写个:嗯。
江谣心咯噔下,不知道是什滋味儿,像只手,深深地抓着他,揉烂他五脏六腑,然他又痛又心疼,把他往深渊里扔去。
他鼻子酸,心想这都是什事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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