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谣后仰，靠在铁皮凳子上。
小辞
户口和身份证都办下来
，郑景行把它递给江谣，江谣站起身，这回是真心实意地说
句“谢谢”。
郑景行挥手：“别忘你还欠
个人情。”
江谣：“不敢忘。”
江谣走后，郑景行两个同事在座位上交谈。
江谣：“别啊，你要是什
有钱人家走丢少爷，把你送回家，你爸随便打发个几百万，都够下半辈子活。”
小辞：“没有家。”
他又觉得自己说不对：“哥哥家就是家。”
江谣把小辞拎起来，抱在怀里。
小辞像个小鸡崽似，象征性挣扎会儿，老实。
“不渴。”他把水推到边。
小辞从房间出来，默默地站到江谣身边。
郑景行从口袋里摸颗糖给他，小辞不吃这套，不理人。
江谣把糖拿过来：“他不吃。”
郑景行：“你们就在这儿等着，去看看照片。”
小辞看着他，又摇头。
“那你知道警察是干什吗？”
小辞：“不经过哥哥同意到家里，就会被警察抓走。”
江谣无语：“怎，你还记仇啊？”
小辞睁着眼睛看他。
小辞头回出远门。
从他家到警察局，要走二十分钟。
没被江美丽“抱”回家前，他直被关在间小黑屋子里。每天有人给他送饭，也有人给他倒水。
江美丽把他抱回家后，他就直呆在家里没出去。
后来江美丽瘫痪，他被江谣赶出去，也只是在家附近流浪，没跑太远。
没见过小辞这标致小孩儿，谈起来，话题收不住，越走越偏，谈到
江谣指着商业杂志里几个老板：“你看看，选哪个做你爹？”
小辞：“不要。”
江谣：“让你选就选。”
小辞被迫看五六页，江谣逗完，觉得没意思，又把他扔边去。
“没意思。”
江谣坐在大厅里，百无聊赖。
翻翻边上杂志，里面除些消防知识，安全手册，还有几本商业杂志。
江谣拿本商业杂志，内页里全是商界名流，各路大腕，人模狗样穿着衣服，被摄像机记录下来。
“诶，你过来，看看这上面有没有你亲爹。”江谣跟他开玩笑。
“没有爸爸。”小辞开口。
江谣警告他：“到警察局，别乱说话。最好就是别说话，他们问你什，回答就好，你给装哑巴。”
小辞来路不明，说漏嘴，就会把江美丽干缺德事儿给供出来。
江谣小半辈子时光都在给江美丽收拾烂摊子，她瘫痪之后，烂摊子反而架更大。
郑景行看到他来，就安排小辞去拍照。
江谣不放心，直跟着小辞，郑景行给他倒杯水，“警察局能吃你弟不成，坐下吧，晃来晃去也不嫌累得慌。”
“看什呢？”江谣拽他下。
小辞抓着他手，低下头不看。
江谣：“没出过远门？”
小辞摇头。
江谣：“去过警察局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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