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听懂佛祖在与老猴对话最末时说
那句经文。
虽然那句经文似乎是梵文，又像是某种古语言，但
入易天行耳中，他便顿时明白
这句话意思。
因为这句话，对于他来说，意味着太多东西，陪伴他太久。早在九九四年那个夏日池塘里，他初悟道性时候，便曾经见过这句话以满天金字形式，飘浮在他眼前。
当时他不明白这些梵文是什
意思，但就是从那天开始，他逐渐苏醒过来，从个身体坚硬人类少年，变成个佛法无碍修道天才。
这句话，便是他人生第个转折点。
佛祖也不动怒，也未叹气，只是微笑着问：“总得有个尽头啊，果核生树，树结酸果，果留果核，生生不尽，何以局？”
沉默许久。
这种哲学问题终究是撩动老猴压抑已久,bao戾情绪，猴儿自然不打擅长什机锋，未免觉得自己脸上有些挂不住，尖声喝道：“既然如此，捏碎俅，还想个屁。”
咯声轻响，老猴手上深褐果核被两根铁手指轻松捏成无数碎片，簌簌响着，散落在林子里地面上。
佛祖又是笑，双手合什，对着老猴行礼，轻声念句什经文，起身离去。
呢？”
佛祖宝像慈悲却模糊，看不清五官，只是淡淡宁静雅气从佛身上散发出来。
老猴虽披着袈裟，却依然个顽兽模样，身体里全是不驯之意，咧嘴尖声道：“佛祖想甚？果子吃完后，果核扔便是。”
佛祖微微笑，并不迷惑，却依然发问：“果核扔进地下，又长出果树，又结出酸果，怎办？”
老猴将袈裟下摆卷起来，啜两口酒，辣直吐舌头，半晌后才听明白佛祖话，直愣愣嚷道：“你这大智慧，怎比俺家还要糊涂，结出果子来，自然便是吃。”
……
……
“出息入息时，正观无常相。息法次第生，展转更相因，乃至众缘合，起时不暂停……”
易天行皱眉着，盘
空留下果园里丈二猴子，肚子闷火。
※※※
光线渐渐变幻，易天行猛然从眼前幻境中醒过来，额上似乎流下无数道冷汗。
他下意识里摸，才发现额上滴汗也没有。这和他本身体质有关系，从小到大，他就没有流过汗，但识海里感觉到自己流冷汗。这足以证明他内心惊惶不安。
看完这段果园子里五百年前对话之后，易天行心里充满惊恐和惘然，这种惊恐和惘然来得毫无理由，甚至连他自己也不明白这是为什。
“那吃之后，这果核又怎办呢？”
佛祖双眼里饱含着无穷慈悲之色，悲天悯人道：“怎办呢？”
……
……
老猴怔在原地，下意识里伸出毛茸茸手背去探佛祖额头，看他是不是烧糊涂。手伸到半，才发现这举动有些造次，嘿嘿尖笑着收回手来，扯着袈裟角使轻抹两下嘴边酒涎，讥笑道：“别是过糊涂，怎尽说这些胡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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