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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咬咬牙，双膝跪在雪地里，对着菩萨磕
个头，喃喃道：“这是大罪业啊。”坐禅三昧经疾去，体内
菩提子大发光明，骤然化为火轮，喷出无限天火。
普贤菩萨满是伤痕脸渐显安乐之色，那双枯唇微微翕动，轻声道：“不是大罪业，是大功德。”
天火能融
应世间物，自易天行双掌间疾奔而出，红极却无赤艳之媚，反自渐趋白炽，颜色融融纯正。
普贤菩萨微微闭目，叹道：“心生戾气，渐堕。”又摇摇头：“果然是该去。”
菩萨缓缓解开自己白衣，露出里瘦弱身子——枯瘦可怕双手，扭曲如断木般下体，再加胸腹间那个狰狞可怕大洞，再配上身上遍布见骨伤痕，看上去确实十分恐怖。
“放在旁边。”普贤菩萨用自己枯手很不灵活地将自己白衣叠整齐，轻轻抚两下，然后递给易天行。
易天行接过他白衣，默然不语。
普萨赤裸身体在寒冷积雪上盘腿坐着，满是缺损身子与雪粒接触着，发着轻微响声。
佛性残留，此事太过怪异，请菩萨指点，那些罗汉们又是去何处？即便肉身被毁，但佛性不死不息，总不能带入地府。”
普贤菩萨下界早，又不曾用神识探过世间，所以还是头次听说此事，不由戚容渐起：“想不到还有这多位也受苦厄。”
他缓缓抬起枯树般右手，很困难地勉强屈起食指。
会儿之后，他缓缓说道：“原来人间还另有人物，想不到肉身也能成佛。”旋即唇角扯动下，表示微笑：“只是这法子未免有些……”
忽然住嘴。
两道极高温炽白天火苗，如同两道火龙卷向普贤菩萨瘦弱变形肉身。
叶相僧轻声念经，低头不语。
易天行闭眼，不忍目睹。
火苗与菩萨肉身触，却没有丝毫焦灼味道传出——天火温度太高，骤然间将与火苗接触肉身部分化为道青烟。
青烟之中，骤发光芒。
雪没有丝融化，似乎菩萨身体比这雪更加寒冷。
“易天行，谢谢。”
普贤菩萨满含深意地看易天行眼，双手合什。
枯瘦焦灼双手合什在胸前，很是难看。
但易天行却觉得这合什双手像是冬日里腊梅枝，迎风微颤，十分美丽，有种蕴含着坚强美丽。
菩萨不肯明说，易天行自然也不好追问。
“待
回省城之后，会去问师傅他老人家，他和佛祖在果园里到底说些什
。”易天行知道分离时刻即将到，诚恳说着，意图让普贤菩萨有些安慰。
普贤菩萨嘎声笑道：“那老猴浑天而生，纵使大势至菩萨见着他，只怕也会头痛，真是有些期盼，看看大圣脱得樊笼，重入天界，那西天净土又会闹成什模样，可还会依旧清净。”
到此时，被迫幽居五百年普贤菩萨终于流露出丝怨意。
怨意出，峰顶雪势骤然大，寒气更甚，阴寒至极宛若鬼界冷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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