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他
腰部以下全数被某种神通震成扭曲树干模样，看着凄惨无比。
易天行眼中
丝恨意闪即逝，小声问道：“菩萨，这具肉身，不能饮水，不能进食，留着何用？保此肉身，留给你只是无穷无尽痛苦，解脱去吧。”
“肉身残破，苦痛不绝，心志稍有不坚，便生幻象，此端为苦。”
“饥而食不知味，渴而饮水无方，三千世界，却只得床，此端为苦。”
“
藏身此庙，不敢稍有思虑，不敢触及世人，因为当感受旁人之时，旁人定能感受到，思感放出，若惊动那处，大势至菩萨便来毁记忆……所以遮蔽五识，不与世间人物接触，此般孤寂，亦算苦。”
易天行眼中闪过丝惊异，眼睁睁看着自己倒入菩萨嘴里那碗水从他胸腹间流
出来，打湿那件白色粗布衣裳！
他出手如电，把掀开菩萨白衣，顿时，道奇怖无比伤疤出现在他眼前！
普贤菩萨胸腹处不知道被什
样神通，生生击开个大洞，洞中乌血如漆，脏器稀烂，背骨已断作数截，隐隐可见片淡淡毫无光泽肉团在微微跳动，那是心脏？
——好恐怖伤势！
易天行心头巨震，好生惊恐，手指松，手上水碗碰落在地上，摔粉碎！
想如果肉身毁灭，再行投胎重头修行就是，这两位菩萨都是修得正果之人，佛性不死不灭，如果是担心丧失记忆，那保着肉身也并不是什难事，为什叶相僧此时看上去对普贤作为大感赞佩，十分崇敬？
他看见酥油灯旁有个瓦罐，心意动，空手招，将瓦罐召入手中，取下覆在罐口土碗，倒碗水，送到普贤菩萨身前，殷切道：“菩萨说累，喝口水吧。”
……
……
普贤菩萨似笑非笑地望着他：“真要喝吗？”
……
……
“但生若无苦楚，去有何安乐？”
普贤菩萨望着
普贤菩萨眼中含着笑意，柔声道：“数百年都是这样，好不，却也坏不。”
易天行脑子奇快地转着，低声急促道：“叶相，去把蕾蕾叫来。”
叶相僧摇摇头，低声黯然道：“大势至，毁灭至，菩萨能够保住这具肉身全仗着那颗无上菩提心，却非外力可以治愈。”
易天行慌神：“啊？”这才明白为何叶相入日喀则，便满脸悲意，原来普贤菩萨竟是生受数百年这等苦楚，想到此节，不由悲意渐起。
普贤菩萨摇头柔声道：“肉身之苦，却非极苦。”他用自己枯手缓缓解开自己衣襟，将自己下半身裸露出来。
易天行关切道：“菩萨身体不好，喝点儿水润润嗓子。”忽然想到菩萨们是不是不需要喝水，自己是不是白拍马屁？不由窘然。
普贤看他眼，伸出枯手来接水碗，易天行喜，赶紧端着水碗凑到他唇边，缓缓送入。
清水入唇，微微作响。
响声不绝。
清水由唇入喉，由喉入胸，由胸入腹……然后流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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