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法莫非事先不知?”
“糊里糊涂地去,糊里糊涂地打,六处什都没告诉。”
斌苦大师双眼中生起股金刚怒,但他老人家德高望重,自然不会说脏话,只是悠悠道:“无耻之尤。”
易天行摇头道:“生活在这片土地上,他们料定不好和他们翻脸,这口气也只好慢慢咽。”
“不然。”斌苦大师合什:“护法莫怒,再过几月看看。”
“在南昌等你时候,很担心。”
易天行微微笑笑,黑色眼瞳里没有丝杂质,看着是那般纯良无害:“秦临川知道在装。确实受很重伤,但装太过分,他反而有些疑虑,所以这路还算安全。”
斌苦大师合什阿弥陀佛:“护法似乎太过小心,想来上三天也不会乐意与佛宗为敌。”
“安全第。”易天行将烟卷递到唇中狠狠吸口,半晌后才静静道:“如果以为这天底下无人正直,当然愚蠢,但如果认为人人正直,尤为愚蠢。在九江见过六处手段后,不得不小心些。”
斌苦大师银眉微皱,合什问道:“那处如何?”
汽车开到南昌时候,易天行还满脸苍白躺在担架上。
斌苦大师和随行人员面无表情从六处手中接过担架,六处本来还准备安排专门人员送易天行程,却被斌苦大师婉拒。不论怎讲,易天行现在“组织归属”是在归元寺中,六处方面也不好强来。
待清静之后,易天行缓缓睁开双眼:“不去梅岭,直接回省城,好吗?”
“好。”斌苦大师慈眉善目看着这个满脸倦怠少年。
上火车,进软卧车厢,易天行神识淡淡从床上往四面八方拂去,确认没有人盯梢之后,从担架上爬起来。
“嗯?”
“再过些日子,就是六处每年度财务审核,到时候老衲请赵理事长出面——既然六处这些年来也没有做什事情,有些预算也应该减减。”
“赵……赵理事长?”
“是啊,护法那日在宝通禅寺外曾经赞过赵理事长书法,不知他老人家怎知道,直说着什时候来省城见见你。”
“宝通禅院?”
“陈叔平死。”易天行将烟头扔到地上,用力碾压几下。
斌苦大师又宣声佛偈。
“行动之初,出手慢些……六处肯定会认为是阴他们道。”易天行微微笑坐在床上,眼睛里却有些少年人暂时没有学会遮去怒气,“不过到最后,他们阴道更狠。”
斌苦大师表示不解。
“导弹啊!”易天行夸张地将双手拉开,比划个大小粗细,撒娇般嚷道:“住持!这大几枚导弹就往们打架那地儿轰啊,这次可是真险些见不到您老人家。”
本来应该是伤重静卧他,旁若无人地打开行李,取出条翡翠牌香烟,开封,用手指捏,便点燃开始吸着。
烟雾散在软卧车厢里。
省城佛教协会来陪行人员退出去。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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