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青春少艾,怎能不善怀春?垄上少年碰着尘里奴家,这故事就算开始吧?”他在心里这样想着,带着脸坏笑看着正自陶醉在过往里黑道老头儿。
“别先陶醉,继续说,赶紧入正题。”他好意提醒下古老太爷,“接下来肯定是你那位大屁老鸨看中这丫头,然后你起意要救这丫头,于是半夜给她塞银子,放她逃生。然后你被老鸨赶出门去,流落街头,得罪某恶势力,然后时机缘巧合,被某人所救,然后糊里糊涂得身功夫?”
易天行摸着鼻子,自顾自地编排着当年故事情节。
古老太爷满是皱纹脸挣通红,喝道:“你怎知道?”
易天行被他打枪,胸腹上疼痛难忍,后来知晓只是这老家伙纯粹试,虽然不方便去拧这笑脸老狐狸脖子,但仍然恨意盈胸,此时听他尴尬发问,便回极轻蔑瞥后道:“戏文上都是这种,以你智商难道还能演成别戏码?”
袖马褂,跟在那个涂三斤粉老鸨身后……天天就跟在那婆娘大屁股后面,到处挑女孩子。”古老太爷说到这里,忽然嘿嘿*笑下,往墙角呸口痰。
易天行唇角露出丝不怀好意笑容,脑子里浮现出个场景,想到还是个后生古老太爷被个身材肥胖、面涂厚粉中年妇女压在身下,凄惨度日,不由轻轻笑出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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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三年,长江出现次二十世纪最大洪水,滔滔浊浪扫光中国腹部大片平原。省城险险逃过劫,马上被在洪水中侥幸拣得性命难民们占据,沿着万松园到取水楼带,全部是蓬头垢面、肌黄体瘦逃难农民。
当年古老太爷还是个低眉顺眼少年郎,便是跟着个体态臃肿中年妇女,在这些难民面前来回行走,中年妇女手上拿着方手帕,帕里裹着几枚银元。她便靠着这些银元,可以大大方方地四处挑拣,挑东家饿脸发青女子,看西家被泥污面娇娃。
古老太爷把有些枯瘦手掌放在自己膝盖上,轻轻抚摩着,像是在努力回忆着些什:“你说基本都对
古镛并不是什善类,自然也不会把自己善心分给这数十万难民,纵有这个念头,也没那能力不是?更何况买来小女孩,虽然要把她卖进火坑,但总有个活路,比烂死在这省城地界上要强不是?
于是他仍然如往常般低眉顺眼地跟着那个大屁股,仍然如往常般粗鲁地捏着那些小女孩下巴,让她们把嘴张开,像看牲畜样地看看牙口,看看舌苔上是绿还是白还是黄还是什色儿……
他就这样做着这种丧天良却又是救人命工作,直到他细长手指触到个女子下颌,那细腻如玉触觉,让他愣下,于是站直身子,细细地看眼,才发现面前女孩是如此美丽,任灰尘满面也掩不住如画眉目,因饥饿而显得苍白脸色却更显清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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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天行听到这段,便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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