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照流呆道:“但是方才不是……给你弹琴听吗?”
他这副模样又不似平时让人又爱又恨得牙痒痒可恶,谢酩怜惜地碾揉着他唇瓣,淡淡道:“是谁教你,新婚之夜能这样糊弄过去?”
楚照流心里直呼救命,干笑道:“谢宗主,你这清雅绝尘,对那些事肯定没什兴趣,还是别——”
话说到半截,就说不下去。
曲弹奏完毕,楚照流心定下来,睁开眼,朝着谢酩看去:“如何?谢三,弹得不错吧。”
其他曲子未必弹得多好,但这首曲子,他绝对不输大家。
谢酩瞬不瞬地盯着他,良久,低低笑声:“出乎意料。”
楚照流得意地弯起唇角。
结果下秒他就笑不出来。
言下之意很明显。
楚照流心里哼声。
你以为你刚到扶月山时,陪你个月琴声哪儿来?
他对那首清心曲熟得倒弹如流,本来只是随口说,干脆信手弹起那首曲子。
清琮琴声响起,在幽夜中恍若流泉。
,拧起眉尖,望着谢酩,很难说明自己为什要拒绝。
思绪飞转间,趁着谢酩还没有对他行径起疑心,楚照流脱口而出:“……忽然想抚琴!”
谢酩微微愣住,随即眼底划过几分然笑意:“从前那样大言不惭,原来你还会害羞。”
楚照流眨眨眼,面不改色道:“其实这个人吧,脸皮很薄。”
谢酩:“……”
身体倏地腾空,他被谢酩直接抄起来,放到床上,熟悉冷香沉沉压下来。
楚照流只觉头上轻,谢酩摘掉他发冠,随意丢到地上。
满头乌发披散下来,衬得那张脸莹白如美玉,谢酩喉结滚滚,当真有种将面前人拆吞入腹冲动。
楚照流浑身僵,连忙按住谢酩乱动手:“做、做什?”
“今日是们大婚之夜,”谢酩半眯起眼,“你说做什?”
楚照流阖上眼,惊疑不定心情在琴声中逐渐平复下来。
关心则乱,但他不能乱。
他和燕逐尘商量过,谢酩意识与心魔,是相对独立且排斥,这呈现在心魔引失控后,谢酩表现出来状态——时而是压制心魔、相对清醒谢酩,时而是被心魔控制、意识不清谢酩。
心魔也曾对楚照流清晰地说过,谢酩曾将他压制到内心深处,直到心魔引爆发,才将他放出来。
那就是说,谢酩心境中,会有两个纠缠意识,他需要等心魔出现,然后——除掉心魔。
这话你也说得出口。
这间屋子楚照流也很熟悉,正是谢酩在流明宗独院,今日屋中也焕然新,挂满喜庆大红装饰,桌上喜烛耀耀,满屋生辉。
楚照流在谢酩错不错目光中取出古琴,放到桌上,随手试试音,余光瞥见谢酩好整以暇抱手望着他,眼底写满不信任。
楚照流忍不住啧声:“你那是什眼神?”
谢酩静默下,语气很委婉:“从未见你抚过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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