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脑中闪过几幕模糊画面,低垂眼睫忽然颤颤。
现在想来,分明是临别夜,他却睡得十分安稳。
后来他到药谷,小半年药王就修复好他灵脉,随之金丹重结。
按照楚照流当时对自己预期,应当至少还要几个月才能重结,不过提前几个月,他也没太在意,毕竟伤养好后,结丹对他来说确实没什难度。
个惊人想法陡
楚照流垂着眼睫,想着父母失踪前那夜。
那时他因为伤痛,整宿整宿地睡不着,但比身体上疼痛还剧烈,是精神上迎头痛击。
个惊世天才,转瞬就变成个废物,骄傲和自尊都变成笑话,沉重打击让他甚至想要拔剑自刎,但他当时甚至虚弱得连无名剑都拔不出来。
他在折磨中迷迷糊糊入睡之际,察觉到父亲和母亲走进屋子,温柔地替他擦擦额间汗水,很轻地说几句话。
然后他就陷入黑暗。
楚照流不耐地啧声:“爹娘在信上有说去哪儿吗?”
楚荆迟摇头:“没有。”
当时情况危急,他们恐怕也不知道自己得将人引到哪儿才安全。
就为把破钥匙。
情况与他猜,也算基本相符。
重难愈,而是中恶咒。
并且他们察觉到盯上楚家钥匙堕仙,甚至都来不及好好道别,就引着堕仙离开灵雾谷。
难怪他们走得那突然,消失得又蹊跷。
以西雪国和东夏国下场,以及流明宗曾经血泪来看,堕仙若是对灵雾谷出手,楚家恐怕被消抹于这世上。
楚照流轻轻吸口气,嗓音愈冷:“这些除你,还有谁知道?”
再醒来时,父母已经不见,他坐在院子里,看着枯萎白梅树,从大晴等到大雨,等到他们魂灯熄灭消息。
楚家趋炎附会人太多,见他连靠山父母都没,以前围着他甜言蜜语打转人都露出真面目,个比个恶心。
直到药王来把他接去神药谷。
楚照流心底忽然升起丝疑惑。
仓促之间,他们会将仙门之匙藏在哪儿,堕仙竟然没能找到?
楚照流无声攥紧手,闭闭眼,睁眼时眼底又是片清明:“楚家仙门之匙还在祖墓里?”
楚荆迟摇摇头:“你爹娘临走前,将它转移。”
至于转移去哪里,没有人知道。
为不被堕仙察觉,恐怕他们转移完后,就干脆利落地抹掉自己记忆。
堕仙没有对他们下手,难不成是为恢复他们记忆?
“只有。”楚荆迟道,“去神药谷,本想接你回楚家,才知道你已经离开药谷,消失段时间,再有消息时,已经拜入扶月宗。扶月宗也是个安全好去处,便作罢。”
楚照流对楚荆迟还怀有戒心,闻言露出丝嫌恶。
楚家那种压抑人吃人氛围,请他去他都不去。
“信呢?”
“读完已经烧,你可以信,也可以不信。”楚荆迟略微顿,“或者,对用些非常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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