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间夜雾弥漫起来,远处海浪声隐隐作响,在月光下闪烁着粼粼波光。
楚照流杵在半山腰,不上不下地徘徊会儿,觉得自己这样拉扯实在很伤风度,决定先去看看夜海,再做打算。
走几步,前方夜雾中隐约出现道熟悉人影,靠在山壁上。
谢酩向来坐如钟站如松,腰背笔直,不会这样借力般,靠着动不动。
楚照流才在燕逐
直到天色越来越晚,燕逐尘终于忍无可忍赶客:“这几日无休无眠,都快累死,要秉烛夜游找你家谢宗主去!”
楚照流连人带叽被赶出房门,莫名其妙,忿忿不平:“怎就家谢宗主。”
啾啾蒙蒙:“叽?”
本来就是家呀?
他扇子合,疾步朝着谢酩居所走去。
“他又不需要,”燕逐尘没听出楚照流暗含杀气语气,自顾自抿口茶,“银针对你有效,是因为你伤在灵脉。心魔引寄生于骨血之中,时时作痛,折磨神智,这可不是银针能解决。”
楚照流怔怔:“他还会疼吗?”
“会啊,和你灵脉之痛不遑多让。”燕逐尘如实说完,奇怪道,“你见天和谢酩待在起,就没察觉到吗?啧啧,你们俩啊,个比个能捱痛。”
谢酩确从未显露过,更多时候,只要没看见毒印,他表现正常得经常让楚照流忽略他中上古恶咒。
“怎才能缓解?”楚照流立刻将堆乱七八糟心思抛到脑后。
天色擦黑时,楚照流逐渐意识到个大问题。
他现在和谢酩住在起,睡在张床上,盖着条被子。
覆在嘴唇上热意似乎再次溯回,楚照流头次痛恨自己记忆力太好。
回去,总觉得太不自在太尴尬。
不回去,又担心谢酩睡不着。
走上通往峰顶石阶时,楚照流脚步顿。
都说顺其自然,现在也还未捋清关系,他太关心谢酩,是不是不太好?
正在峰顶暗中观察谢酩揉下额角,视线晦暗不明。
这拧巴,看来燕逐尘那边吹风还不够,应当以艺术加工,略微再夸大点。
他思索下,身形晃,便消失在峰顶。
“缓解之法,不是已经告诉你们吗。”燕逐尘道,“睡觉。”
只有睡着,谢酩才能暂时从无时无刻不停折磨里解脱出来。
心魔引除借由心魔寄生于骨血之中,毒咒所带来疼痛也是将人神智击溃大诱因。
楚照流听完,哪儿还坐得住,几乎就要跳起来去找谢酩。
他勉强按耐住,镇定地继续坐着,和燕逐尘谈天谈地,展示下自己并未牵挂太多云淡风轻。
楚照流沉思着,溜达去燕逐尘暂居药峰别院。
燕逐尘正拿着账本,满意地写写画画——这些日子累是累些,但赚得多啊。
尤其从谢酩身上薅来不少。
所以见到楚照流过来,燕逐尘态度极为良好,和风细雨,给楚照流倒杯茶:“来扎针?”
楚照流道:“要不你去给谢酩扎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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