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大城门紧闭着,沉默地耸立在三人面前。
那些冤魂害怕昙鸢身上佛光就罢,连惑妖也没动静。
有点蹊跷。
三人互相对望眼,楚照流看向武力最高那位:“谢兄,请?”
昙鸢被楚大公子光明正大且厚颜无耻打劫做派震震,无奈地撸下自己身上最后串佛珠递过去。
楚照流笑眯眯地戴上:“谢谢大师,大师真好,出家人慈悲为怀,改天去你们寺里捐点香火钱。”
昙鸢啼笑皆非地摇摇头。
谢酩垂下眼睫,看眼手上多出来念珠串,面上无波无澜,腰间鸣泓却嗡嗡叫声。
可能是因为和楚照流接触多,最近越来越吵闹。
周围黑雾接触到金光,立刻冰雪般无声消融,怨气傀儡仿佛遇到克星,再也不似之前那样前仆后继,尖叫着逃窜。
会儿功夫,连带着这片黑雾也变得淡薄许多。
昙鸢天生佛骨。
世上本不该有什绝对,但他命格却至善至纯,纯白片,邪魔不侵。
特地跑去天清山趟,把昙鸢拐来果然是正确,否则连进城都困难。
之前地方。
隔着条干涸百年护城河,昙鸢负手而立,望着旧都内部,神色似有些恍惚,见俩人回来,才回过神,笑笑:“那便进去吧。”
谢酩和昙鸢默契地分在左右,将楚照流夹在中间,同步入怨气丛生古都范围。
外有重重大阵压制,里面怨气散发不出去,才离开几日,甫进来,楚照流眼前就是黑——真正意义上眼前黑,怨气彻底凝成实际黑色雾气,换个修为低点修士进来,恐怕顷刻间就会被侵蚀得心智狂乱,走火入魔。
这还只是外围。
谢酩没什表情地弹下剑鞘:“别吵。”
楚照流正在和昙鸢叭叭,闻声诧异扭头:“啊?”
谢酩语气平静:“没说你。”
有昙鸢开路,从外侧直走到旧都残破城门边,路畅通无阻,那些冤魂与怨气傀儡仿佛从未出现过般,消失得干干净净。
城墙上还残存着焚烧痕迹,漆黑片,即使过几百年,灼热呛人烟气似乎也还在弥漫,就如这生生不绝怨气般。
楚照流满意完自己灵机动,朝昙鸢伸手,非常自如地撒娇:“佛子大人,给点开光宝贝呗,万要是有什意外走散,这怨念能把淹死,好可怜。”
也有道理。昙鸢想想,摘下手上菩提念珠递给他。
楚照流接过来,顺手拉谢酩手,将珠串套上他手腕,动作行云流水、气呵成。
然后又伸出手,眨巴眨巴眼:“呢?”
昙鸢:“…………”
再进去点,恐怕连谢酩都很难承受。
无数怨气傀儡蹲守在四周,蠢蠢欲动,贪婪地望着新鲜血肉。
“阿弥陀佛。”
昙鸢双掌合十,心如明镜,黑白分明眼中染着点点金光,片柔慈悲悯。
随着他低诵佛号,股柔和金光自他身上散发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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