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淮还在
薛庭不跟他计较,大步流星走进浴室,找张小板凳放下人,调调水温,把花洒塞他手里。
然后他倾身靠近,指背抵着童淮额头,轻轻弹下:“有事叫。”
童淮愣愣:“哦。”
坐着不太方便洗澡,但身上又是血又是尘,童淮自己都受不,慢腾腾地冲个澡,又艰难地擦干换上薛庭衣服。
他自己挪不动,怕吵到楼下老爷子,小声叫:“薛庭!洗好。”
薛庭不动声色,背起他往里走。
院子里寂静漆黑,薛老爷子已经睡。
老爷子房间在楼,薛庭背着不沉童淮,轻手轻脚地上楼。
上次在薛庭屋里过夜,是醉酒状态,童淮被放到椅子上坐下,颇有点手不是手、脚不是脚,正琢磨着要不主动去楼下睡沙发,立在衣柜前薛庭就扔来干净棉T恤和居家裤。
随即不知打哪儿找出个透明塑料袋,半跪在童淮身前,抬起他受伤那条小腿,仔仔细细地给他包好。
到,是个作*犯科主,保管牢底坐穿,下半辈子你都见不着他。
薛颂初是薛庭叔叔,也是在他经历父母筐筐无厘头破事后,帮他办理转学手续,过来找薛老爷子人。
亲叔侄明算账,上次帮他,抵消他欠薛庭人情,这次帮他,薛庭欠他个人情。
薛庭没回复,放下手机,偏头看眼困得东倒西歪童淮,伸出根手指,轻轻戳——
童淮软乎乎,戳就倒,顺着靠到他怀里。
薛庭好像就等在门外,闻声推门而入。
童淮扯扯宽松领口,又嘀嘀咕咕地抱怨:“你衣服太大,没有小点吗?”
浴室里水汽氤氲,腾腾冒着热气,满室都是沐浴露味道,蓝风铃清香扑面而来。
刚浸过温热水,童淮脸上恢复点血色,领口松松垂着,露出半截精致凸显锁骨,白皙里泛着点沐浴后粉,衣摆和裤腿都长,被他卷进裤腰塞着,截纤薄腰晃来晃去,坐姿乖乖等着被抱。
薛庭停在门把手上指尖僵,身体有那瞬间绷得很紧。
童淮吸吸鼻子:“走不动。”
给你娇。薛庭睨他眼,手越过他膝弯,手拦腰,将他抱起来。
童淮又叨逼叨:“公主抱,男人尊严没有。”
“单腿蹦过去痛得要死要活哭唧唧就有尊严?”薛庭冷嘲热讽。
童淮缩缩脖子,小心眼地瞪他。
薛庭嘴角弧度略微往上提提。
还挺值。
他看着车窗外,路过童淮家也没出声提醒,直到民警大叔上坡,将车停在薛老爷子院门前,才把人提起来,冲大叔点点头:“谢谢。”
大叔咬着烟,懒洋洋地挥挥手:“把人叼回家就好好照顾照顾,听他在医院里叫得都痛。”
童淮披着薛庭外衣,被扶下车,还是被迎头夜风吹得个激灵,迷迷瞪瞪睁开眼,回头看眼离开警车:“嚯,坐过站,大叔怎都不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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