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离得很近,薛庭吐息温热,说话时声音近在咫尺,童淮忍不住侧侧耳。
下秒他就后悔。
教室里空调不知被谁开十九度,冷飕飕,不穿校服外套都不太挨得住。
他耳朵敏感,那股温热吐息徐徐而来,惹得耳朵阵细痒,虫子似从耳道钻进心底,再由心脏砰砰跳动着,顺着血液股股输送到四肢百骸。
连脸颊也有点发烫。
,终于抬眼,迟疑问:“你不是要换座位吗?”
“谁跟你说要换座位。”
薛庭盯他翘起来呆毛早上,此时终于轻笑着,按按那缕翘起来呆毛,顺手揉把童淮柔软浓密头发:“你刚才在门外偷听?”
童淮后知后觉地感到丢人,耳垂下热,浑身不自在地拍开他手:“只是来不及敲门。”
“既然偷听,就要听到底,半途而废往往容易滋生误会。”薛庭恍若未闻,见老师来,声音轻轻低下去,“回答是,不换。”
“是啊,你不在意。”
薛庭修长手指越过他,捡起那支笔,两只手不小心碰到。
温热,冰凉,触感分明。
这人说话时居然还笑,眼底笑意恶劣。
“脸要哭不哭。”
童淮静默片刻,方面有点自己都不想承认小开心,方面又很羞恼:“又不在意,跟说干吗。”
见他嘴犟,薛庭眯眯眼,有点小小不爽。
趁着班长喊起立,他故意碰掉笔,踹踹童淮鞋边。
替人捡笔是学生时代必经之事,童淮习惯性弯腰去捡,薛庭也随即弯下腰。
视线里满是桌椅腿和同学们躁动不安、踢来踢去腿,声音倏地静下来,课桌下仿佛是另个世界,狭小又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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