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卉喉间哽。
她解薛庭脾气,高考之前,薛庭都不会再回家。
她嗓音哑:“你是不是……还在怪妈妈?”
“没有。”薛庭出乎意料冷静,“你们只是顺心而为,没有对错。”
“你还是在怪,不然为什声不吭地找你叔叔帮你转学,小庭……”
余卉显然没料到以儿子脾气,居然真交到朋友,本来准备好下句“那边你都没有朋友,还是回来吧”被掐断,安静会儿,问:“你爸给你打电话吗?”
“刚挂。”
余卉声音低下来:“他有没有告诉你……”
“……”薛庭沉默下,“你们离婚?”
余卉尴尬地应声。
隐约听到薛颂薄那边有人在提醒他开会,他刚要说话,电话嘟声就挂断。
胸腔里憋口闷气,薛庭捏捏额角,想回病房,结果刚摁熄手机屏幕又亮起来,跳出个电话。
余卉。
这对夫妻明明都撕破脸,厌恶痛恨彼此,倒是心有灵犀,前后有默契。
薛庭盯会儿这个名字,叹口气,又接电话。
沉默下,薛颂薄又问:“在那边有朋友,给你转成理重点?”
“不用。”
连续两句不咸不淡回答,把话头全掐。
薛庭平日里用来伪装点温和消失殆尽,那点被童淮敏锐嗅出来疏离扩散开来,充满距离感。
薛颂薄本来就不擅长和儿子聊天,僵几秒,另找突破口:“老爷子身体怎样?”
余卉说着说着就哽咽,她不是软弱性子,然而她示弱,只能让薛庭想起些不算美好回忆,脑子里抽抽痛,回忆光怪陆离。
无论他说多少遍,余卉都这认定。
说到底,不过于心有愧。
他突然觉得受不,简短地回复句“没有,下回说”,挂电话,股深自心底
难怪两个多月都不联系,突然打电话来。
薛庭心里升起淡淡嘲讽。
“小庭,”没听到薛庭再说话,余卉说话愈加底气不足,“妈妈、妈妈想你,回来好不好?”
傍晚时分,最后线余晖斜照进来,洒在男生修长笔直背影上,晚风从窗口钻进,衣角被吹得舞动不休,地上拖出道长长瘦瘦影子,孤零零,形单影只。
薛庭闭闭眼,语气和缓:“高考会考回去。”
他离开快两个月,余卉声音已经没那歇斯底里。也不知道是感冒,还是又和薛颂薄吵架,开口仍是哑:“小庭。”
她小心翼翼:“在那边怎样?”
薛庭:“挺好。”
“交到新朋友吗?”
薛庭稍停顿:“交到。”
“骨折,在医院。”
“怎回事?”
“路上湿滑,他想自己出去买早饭,不小心摔。”
薛颂薄听得直皱眉,语气沉沉,颇为不满:“老爷子倔什?好好福不享,非带你住那种地方,还把保姆赶出来,现在吃苦头。”
听他这说,薛庭反而笑下,眼底神色凉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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