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动静,消息是不可能瞒住,理应让几位重臣知晓。
陆清则已经恢复如常态度,语气平淡地讲述此事。
登时所有人头皮紧,浑身血都凉下来。
分明天气还热着,众人却不由打个冷颤,时书房里气氛近乎死寂。
许久,才有人咽口唾沫,声音发飘:“陛下、陛下是天子,有上天庇佑,必然不会……”
转身离开时,他想起当年陛下听闻陆大人葬身火海时反应,又看看从容立在书案旁,低敛着长睫陆清则,茫然地想:陆大人不伤心吗?
陛下知道陆大人离去时,那样绝望痛苦,甚至伤心吐血,强烈情绪渲染得他也不禁心脏紧缩。
可是陆大人好像除最初震动之外,就没有其余反应。
陆大人果然还是……没有那喜欢陛下吗?
毕竟这段情是陛下强求得来。
不会。
宁倦不可能因这种事而离开。
他更不能在这种时候乱方寸。
陆清则强制命令自己冷静下来,反复在心里命令几遍之后,呼吸终于平稳点,哑声道:“封锁信息,继续派人挖掘探查,有消息随时来报。”
“是!”
,陛下在哪里?”
小兵干巴巴地道:“陛下居于队伍正中,山石便是……从中冲溃队伍。”
言下之意便是,宁倦十有八九,被埋在下面。
那样天灾,能躲过几率有多大?
陆清则闭闭眼,太阳穴疯狂跳动起来,鼓膜嗡嗡发震,疼得脑子里抽抽,仿佛也牵动心口,剧烈收缩导致呼吸不畅,让他有种心脏病复发般窒息痛苦感。
话没说完,自个儿也说不完整。
能选入内阁,都不会是蠢人,信那些神神叨叨。
外面那些关于陆清则传说,朝中或许有半人信,半人不信,但几个阁臣是完全不信,只是
长顺心里滋味复杂,时不知道该替陛下感到几分不值,还是为陆大人薄弱冷淡感到不满。
待书房里无人,陆清则方才蹙紧眉间,死死捂着发闷发痛胸口,气血翻涌中,他身子晃下,几乎是跌落回椅子上。
他眼眶泛红,攥紧那封急报,微不可闻地低低叫声:“霁微。”
别出事。
几位阁臣很快赶到南书房。
“长顺。”
猝不及防被点名,万念俱灰中长顺莫名哆嗦下:“陆大人?”
“即刻命所有阁臣来南书房。”
除脸色苍白些,陆清则脸上看不出任何伤心难过,亦或是担忧害怕情绪,声音缓而沉:“今晚房新禄或许会有动静,随时准备擒拿。”
长顺呆呆,仿佛重新找回主心骨,连忙应是。
但和那种单纯生理痛苦不样。
比那样还痛很多。
陆清则深深地吸口气,茫然中想,宁倦当年在宫里,听闻驿馆走水时心情,也是如此吗?
他对情绪感知力弱,没有过太多浓烈情绪,知晓会痛苦难过。
但他不知道,原来会这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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