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随意破坏花草树木。”
写完回信,陆清则回忆着宁倦最后句话,又看眼桌上剪子。
思索片刻,他挑起缕头发,咔嚓声,剪下小段。
宁倦赠他以香花,他回段头发。
陆清则将那绺头发塞进香囊中,折好信,走出书房,递给外面等候锦衣卫:“劳烦送去西南,交到陛下手里。”
他们有默契。
走得远,困于深宫里宁倦,也看过许多陆清则在外时见过风景。
简短战报最后,总会附上几句帝王私情。
“这支花是在两军交战后,战场上遗留。”
“铁蹄溅尘,满目疮痍,兵戈折地,流血漂橹之中,竟有这样朵不染尘埃花,见到第眼,便觉得很像你,怀雪。”
每隔七八日,宁倦便会亲自写封战报,派人交予陆清则手上。
这封战报带来是好消息。
交趾意图偷袭,被宁倦反设计,陷落包围圈,折兵力不说,还擒获亲自带兵交趾小王子。
朝野内顿时又是片喜气洋洋,只有陆清则蹙起眉头。
他发现个问题。
战线被再度拉长。
这下朝廷里反对以后开通海运,支持商行入海朝臣声音也渐渐弱。
反对多半是保守派,对与外界接触忧心忡忡,害怕未来会有什变数。
但显然是当下更重要。
江南众多商行也被段凌光说动。
锦衣卫躬躬身,接过香囊与信件,便立刻离开,奔赴西南。
陆清则看着对方快步离开背影,面不改色地想,在公事里掺点私情,也不耽误什。
也不知道宁倦看到香囊里头发,会有什表情。
下次他会在信中说什,附上什?
总不会也剪段自个儿头发,塞在香囊
“送你花,你呢?”
陆清则看得唇角弯弯,将随着战报而来花拆开,指尖轻轻碰碰。
看不出是什品种,送西南路送来,雪白层叠花瓣也蔫许多,但清香幽幽。
他将花剪掉根部,浸进花瓶里,才提笔写回信,将近来京中情况用简练语言总结下。
最后无情地落笔句:
西南来战报都是宁倦亲自书写,交到他手上,信上要是告诉他战况如何,要就是这般喜报。
但他自己有没有受伤,行军之中生活如何,只字未提。
宁倦只报喜不报忧。
正如陆清则也不会在回信里告诉宁倦,自己有没有又风寒病倒,咳嗽不止。
他端详着宁倦每个字,最后还是微微叹,没有添问这些。
段凌光自个儿自然是吞不下那大蛋糕,适当分出部分,达成共赢结局,他也很乐意。
富商纷纷有行动,时国库压力也没那重,户部尚书头顶摇摇欲坠头发也终于保住,不再每天来陆清则跟前以泪洗面。
陆清则脑子也终于不用再嗡嗡响。
户部尚书哭得太过伤心,实在太像怨鬼索命。
风风雨雨中,陆清则又收到西南战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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