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点两人都很清楚。
宁倦没怎迟疑:“怀雪,准备亲征西南,平定叛军。”
他不可能放任西南战乱而置之不理。
陆清则张张嘴,脑中有那几瞬是空白。
他并不想让宁倦上战场,但如今情况下,宁倦不得不去。
三日之前,交趾出兵,镇守西南云滇王措手不及迎战,被身边之人背叛,推下城墙摔死,西南总兵也被蜀王世子宁晟暗害。
不过数日,交趾大军与宁晟私兵汇集,横跨云滇,路上招兵买马,强征百姓入伍,百姓不敢不从,无奈化身为寇。
西南本来就乱,这下彻底乱成锅粥。
平头百姓无力反抗,如今听闻叛军消息,就赶忙逃往黔中,但黔中兵力微弱,要抵挡交趾与蜀王私兵,恐怕也撑不太久。
宁倦扫眼漠北奏报,又凑过来看看西南情况,略沉吟,低声道:“漠北捷报,鞑靼与瓦剌大军吃大亏,折损上万兵力,但乌力罕不算蠢,吃次大亏后,大概不会再犯第二次错误。”
漠北之乱,完全在陆清则和宁倦意料之中,提前就安排好切。
但西南之乱,就略微有些出乎意料。
蜀王意图行刺天子,证据确凿,不仅蜀王,他这脉都要受牵连,负责前去蜀地钦差前几日才带着圣旨出发,现在还在路上。
就算蜀王世子提前得到消息,知道蜀王在京城情况,按照他性格,也不可能这干脆利落就反。
——除非,此人并不像传闻里那般愚笨无能。
战场上风云莫测,危险重重,即使他相信宁倦能力,原著里宁倦结局也让他头顶有挥之不去阴影,可是那些东西又无从说起。
半晌没听到陆清则回应,宁倦视线从急报上移开,才发现陆清则望着他,眼底神色有些许复杂,没有贯从容沉静。
“怎?”宁倦握握他手,发现有些冰凉,便干脆两只手焐着他手不放。
陆清则安静半晌,没有吐露那些乱七八糟担忧,摇头道:“没什,情况紧急,即刻召集阁臣商议吧。”
五位阁臣、兵部、户部尚书等重臣,以及干武将冒着
史大将军在时,鞑靼与瓦剌听到他名号便先气弱三分。
而现在漠北守帅是史大将军之子史息策。
连鞑子都知道,史大将军儿子走丢十几年才找回来,他们自然不会惧怕。
陆清则冷静地道:“鞑靼和瓦剌联合之势,不可轻估,纵然目前大齐占上风,漠北守将也不能调开。”
而朝中武将又大多年老体衰,不便远征西南。
厚积如沉墨滚滚阴云里,冷电豁然撕开道裂隙。
陆清则有些发怔,宁倦及时探手,接过坠下五彩绳,两指拎着断绳,伸手丢。
被剪断编绳被远远抛出去,落到水沟里,顺着雨水被冲走,很快没影子。
陆清则略微吸口气,搁下剪子,接过两封急报,递给宁倦封,拆开来看。
信上奏报就要写得清楚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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