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远安心绪又杂又乱,听到声音,悚然惊,立刻拔剑而起,驳斥道:“樊炜,是你毁约在前,先前们商议之时,你只说需要陆大人作为筹码,换回卫首辅和阿樵,保证不伤他!”
“哼,”樊炜并不打算啰嗦,“拿下他!”
陆清则把扯下眼前蒙着布巾,好在外头天色阴沉沉,似乎已经接近天黑,光线并不强烈,他眼前只是被晃下,便又清晰起来。
樊炜身边两个魁梧士兵应声拔刀而来,狭窄屋内登时成战场,好在秦远安武艺够强,対二也没有落下风。
见两个人也拿不下,樊炜往外面看眼,干脆也抽出刀来:“废物,都让开,
“阿樵其实什都知道,他很聪明。”
秦远安有些不敢面対陆清则目光,没有立刻帮他解开蒙在眼睛上布巾,搁下药碗,掏出匕首:“陆大人此前说过,困于病榻上人,最大愿望,便是能出去走走,他直想出来走走,却走不出来,至少在最后点时间,不希望他怀着遗憾而去。”
陆清则安静听着,感觉到手上松,只是他被捆许久,骤然松绑,浑身仍泛着股冰凉麻意,时之间也动作不。
秦远安语气艰涩:“本来以为,樊炜只是想用你交换出卫鹤荣和阿樵,再将你平安送回去,但方才在外面,听他和其他人谈论,并不打算守约,事成之后,你很危险。”
陆清则恢复点力气,扭扭手腕,淡淡道:“可以当做今日没见到你,秦公子,赶紧回去吧。”
点时光。
这是卫鹤荣能给卫樵铺最后条路,虽然多少有些悲凉,但也是最好结束,总好过在牢狱里断药,受尽折磨而死。
秦远安和卫樵亲近如斯,恐怕舍不得见到卫樵这样走到结局。
但跟着樊炜来冒险,风险无疑是巨大。
陆清则想说“何必”,卫樵已经没多少日子,就算被救出来又能如何,但这过于理性话在开口之前就被按下去。
秦远安摇头:“山上有二十个樊炜心腹,帮你引开他们,你往山下跑,方才出去买药之时,见到陛下人,只要遇到陛下人,你就安全,陛下也不会再投鼠忌器。”
陆清则伸手想解开自己头上布巾:“那你怎办?你背叛樊炜,他恐怕不会対你留情。”
秦远安苦涩道:“帮着樊炜绑你,也算是背叛陛下,万望陆大人替爹说情,别让陛下降罪于他。”
陆清则正想说话,门忽然吱呀声被推开。
樊炜冷冰冰声音传来:“秦远安,刚才见你瞻前顾后,就知道你必然不会老实,让你进来送药,果然,你就是个懦夫叛徒。”
他也曾几次病重濒死,対卫樵渴望再解不过。
秦远安做事像是没有意义,但于他们之间而言,又确很有意义。
只是他不理解。
仅仅只是青梅竹马,中间还曾断过几年,便能为另个做到这个份上?
陆清则嘴唇动动:“你和卫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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