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都御史秦晖之子秦远安与卫樵是竹马,在卫樵身体还好些时候,卫鹤荣大概是想让他稍微开心点,会允许秦远安偶尔进次卫府前院,与卫樵说说话。
若是闭门不见,应当就是卫樵身子不好。
难怪卫鹤荣会忽然有些心急,想把徐恕早点带回去。
虽然是个手握重权私结党羽、勾结上下敛财无数,又漠视百姓枉顾法度不折不扣大*臣,但对他唯儿子,倒是极为上心。
不过,只将自己血脉视为人,而不将他人当人,陆清则不会被这样舐犊情深感动到,只摇摇头,让人盯紧点卫府、秦远安和刑部三方动态,随即抽出张单子,写下几个名字,递给来报信锦衣卫:“让郑大人去查这几人,越细越好。”
只是卫鹤荣这语气,怎听怎让人不舒服。
让陆清则想起昨晚在黑暗中面对少年灼灼目光。
陆清则语气淡淡:“陛下醒来想见自会宣见,就不劳卫首辅操心。”
说完便不再看他,重新捡起奏本看过去。
他们因陈科而更改策略,暂时搁置潘敬民与账本事,但直不动,卫鹤荣也会发现不对,或许会察觉到他们已经发现陈科是内贼。
己身上,卫鹤荣笑,自然道:“当然也是因陛下见好,十分欣悦。”
顿顿,卫鹤荣也端起面前茶,看着里面浮浮沉沉茶叶,笑意略有深意:“陛下与陆太傅情深意重,醒来时必然着急想见你,陆太傅不回去当真可以吗?”
陆清则听出不对,和善地和他对视眼。
不是错觉,卫鹤荣刻意咬重“情深意重”四个字。
宁倦在外人前对他,顶多就是个尊师重道。
“是!”
长顺在边上盯着陆清则,总觉得他在发号施令时,与宁倦有些微妙相似。
其实俩人气质天差地别,陛下像把出鞘、闪着寒芒、令人恐惧而不由自主想要拜服利剑,而陆大人则春风化雨般,语气虽然平和,却很有力量,不疾不徐,仿佛
那本好不容易得到账本,就算没办法弄倒卫鹤荣,也该发挥点光与热。
陆清则心两用想着,处理完今日奏本,天色已暗,他与几个阁老道别,从容地坐上轿辇回乾清宫。
刚到乾清宫不久,就有人来传信:“陆大人,刑部来人,将徐大夫提走。”
陆清则挑下眉:“这着急?卫樵怎样?”
“应当不好,秦远安昨日放值,想去见见卫樵,却被拦住。”
他哪儿看出情深意重?
乾清宫内宫人极少,且都被详细摸清祖宗十八代,个个都是清白出身,而且很少能接近南书房和寝殿,负责护卫锦衣卫也经过重重筛查,除这两日有几个御医住进偏殿,其余都可确保无误,卫鹤荣哪能看到他与宁倦平素相处。
那就是在江右时发生事?
他疑似染疫,陈科误诊,宁倦不顾危险冲到他身边,手把手照顾着他,衣不解带守他数日。
确实当得上是情深意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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