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倦心情沉沉。
他忽然感觉,陆清则和段凌光经历似乎有点像。
六年前年末,陆清则耿直上谏祸乱宫廷朝纲阉党,被恼羞成怒阉党下狱,关押在水牢之中。
隔年初春,卫鹤荣协同五军营指挥使樊炜,带兵闯入宫廷,以清君侧名,当庭斩杀擒获所有阉党,救出被困崇安帝,此后陆清则才被放出来。
他对陆清则
落入水中没呼吸,又忽然活过来。
大病场后失忆。
前后态度转变,性格发生变化。
宁倦反复斟酌着这几条信息,低敛着眼睫,语气平缓:“确认老师与他从未见过面?”
郑垚点头:“段凌光落水后,不得见风,病足足年,算算时间,他刚能起身时,陆大人正好进京赶考,没有见面机会。而且陆家附近街坊都说,陆大人寒窗苦读,十分勤勉,兼之沉默寡言,鲜少出门,陆家祖宅距离段家,也很有段距离,即使出门,应该也很难碰上。”
搜出荷花,得知是陆清则留下时,他气得简直想把整个湖里荷花全都铲掉。
老师应当还挺喜欢这花。
李洵为首*员见宁倦面上并无不悦,又松口气。
行人坐上马车,往城里走去。
宁倦捻着荷花正在发怔,消失天郑垚骑着快马而来,在外面禀报声,随即钻上马车:“陛下,臣查到些关于段凌光事,颇有疑点。”
宁倦听着郑垚汇报,不知怎忽然想起,那日在去陆府路上,陆清则与他闲聊,说些山精鬼怪轶事。
他向来不信鬼神,陆清则很清楚,却还是在马车上与他谈及这些。
这不像老师贯性格。
不仅如此,老师对于临安府,仿佛有种格格不入陌生疏离感,不像在这个地方长大,就算是在陆家灵堂里,面对亲人父母灵牌,陆清则态度依旧是恭敬有余,态度不熟。
或者说,他整个人与世间都仿佛隔着层什看不见东西,漂浮不定,恍如浮萍。
宁倦放下荷花,淡淡地嗯声:“详细说说。”
“段家靠丝绸、茶叶发家,在临安府也是数数二大富商,段凌光曾有哥哥,随同生母在他六岁时双双病逝后,段凌光便变得沉默寡言。再两年后,段父续弦葛氏,诞下子,偏袒幼子,葛氏口蜜腹剑,直想致段凌光于死地,为自己儿子夺得段家家产,因此俩人关系极差。”
郑垚迅速说完,顿顿,说到自己也疑惑地方:“七年前,段凌光被人推入水池,被捞出来后,已经没呼吸,段家正为他准备后事,段凌光又忽然活过来,大病场后,说自己失忆,自此性格也变得与从前不同。”
“他与继母表面关系变得极好,在暗地里在做自己生意,十四五岁后经常出入画舫游船,临安府都传段凌光是风流浪荡纨绔子弟,实则他每日在画舫上,都是接见天南地北客人,与表象相差甚远。”
宁倦随意抚弄着荷花瓣动作微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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