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凌光懵然地“啊”声,拍拍手,吩咐下去。
画舫急匆匆地划开,非常心虚似。
陆清则心跳都快拍,难得在心里骂声。
这些地方官,临安盛景数都数不过来,就没其他可以去地方、没有其他娱乐吗?
怎每次宴席结束,都是请宁倦来划船?
像小狗般讨人喜欢。
段凌光看他这回护宁倦,咂舌道:“你们还挺师生情深哈,不过……兄弟,们是个地方来,所以就有话直说,们看过那多史书,皇帝老师可是高危职业,卸磨杀驴、兔死狗烹,司空见惯,届时你想走,小皇帝也未必会放你走,你还是留点心吧。”
陆清则眼底泛起浅浅微光,果断摇头:“他不会。”
看他这信任小皇帝,段凌光便也不再劝解,就算是同乡,聒噪也引人嫌。
画舫不知何时漂流到湖中心,靠近另艘巨大楼船。
里面有三枚淬毒袖箭,轻轻按动机关,毒箭便能嗖地飞出,讲究是个出其不意。
无论段凌光是不是同乡,他都不太想杀个未曾做某件事人。
何况段凌光与他样,来自另个世界。
能不杀人自然是最好。
段凌光没察觉到危险擦身而过,又饮杯酒,神色微醺:“是准备留在临安府养老,你呢?京城和临安府不样吧,你又是小皇帝老师,位置那显眼,挺危险吧。等你们解决卫首辅,你还要继续在朝为官?”
不怕吹得皇帝陛下头疼吗?
也不清清场。
纵是有千言万语,陆清则腹诽半天,也只能汇成句话:附近画舫游船这多,宁倦不应当看到他吧?
他坐在画舫里,夜色模糊,离得
那艘楼船气势巍峨,极为气派,船舷边近百人井然有序地按刀巡逻,虽都穿着便衣,但陆清则太过熟悉那种气质,仅仅扫眼,就看出不对。
都是宫里侍卫。
正在此时,道熟悉身影被人簇拥着,出现在船舷边,湖面风大,那道玄色身影岿然不动,在众人里鹤立鸡群,挺拔而俊秀,气质尊贵。
也不知道围在他身边人在说什,那人似乎往这边看眼。
就算又遇到个借尸还魂也依旧淡静从容陆大人登时有点不太淡定,倏而扭头,语气急切:“快远离这艘楼船!”
陆清则待人虽然客气温和,但内里疏离,鲜少谈及心事,难得遇到个同乡人,沉吟会儿,还是回话:“不,等做些力所能及事后,准备辞官,四处走走。”
上辈子因为心脏病,被困在原地,这辈子要是再不能四处走走,岂不是愧对这第二条命。
段凌光鼓掌:“急流勇退,谓之知机!就说嘛,规矩那多,还是待在传闻里阴晴不定、杀人如麻,bao君身边,你都不害怕吗?”
陆清则微拧下眉,想也不想地反驳:“他不是那个,bao君。”
宁倦是拧巴左性些,但在他面前,那孩子只是可爱宁果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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