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倦天潢贵胄,值得他下跪祭拜只有祖宗天地,并未跟进去,只站在门边,看着陆清则背影。
他对情绪捕捉极为敏感,从离开行宫后,就察觉到股幽微违和感,现在终于弄清楚,那股违和感是从何而来。
似乎就算是连祭拜之时,陆清则情绪也是淡淡。
无论是对临安,还是对陆家祖宅、陆福明、以及桌上灵牌
陆清则清瘦,脸也小,进宅子耐不住戴着面具不适,就摘下面具,此时半张脸都被他手遮着,只露出双明亮温和眼,微微睁大看着他。
这让宁倦产生几分掌控着他错觉。
但那种滋味又实在令人迷恋。
他停顿片晌,耐住心头痒意,将手放下,掩藏住眼底炙热。
不能急。
祖宅并不大,上头片瓦破破烂烂,看就漏雨,院子里也乱糟糟,杂草丛生,唯有天井下干净些。
看得出虽有人住着,但并不上心打理。
几个侍卫跟随着鱼贯而入,仔细检查下各个屋子,确认没什危险,才请俩人到后头供奉灵牌灵堂。
灵堂也不知道多久没上香,门开,灰尘扑出来,在阳光下经久不散。
宁倦怕陆清则呛到,皱着眉拉住他往后退退,伸手挡着陆清则口鼻,吩咐道:“进去打扫下。”
经过江右事,谁还敢小瞧宁倦?
明显宁倦下江南游玩只是掩人耳目,真实目就是为解决江右事。
宁倦向来不喜欢热闹,更不喜欢这种虚与委蛇宴会,眉心皱,刚想拒绝,就被陆清则暗暗拍下腰,隐含警告。
他委屈下,到口话只好改成声淡漠威仪:“嗯。”
江浙富庶,当地官既然有心讨好,这点面子总要给。
老师身子太弱,若是被他吓到怎办?
他得点点地让陆清则接受他,无论是身体,还是心理。
灵堂蒲团实在打理不干净,侍卫脱外袍,铺在脏兮兮蒲团上,又点上带来香烛,番折腾过后,总算有灵堂样子。
桌上供奉着灵牌并不多。
陆清则看着那些陌生名字,也不知道谁是谁,安安静静地接过线香,代替原身,恭恭敬敬地磕头。
几个侍卫得令,蒙上布巾,任劳任怨地进去吭哧吭哧打扫。
陆清则哭笑不得:“隔着这远呢,还不放开?”
说话时,嘴唇无意间擦过宁倦手心。
少年心口猛地跳,说不清痒意从手心里蔓延到全身,些微刺激感,让血液奔流速度都加快些。
宁倦呼吸沉沉,扭头看他。
陆清则不动声色地收回手。
旁边看到全程侍卫看得心惊胆战,望着陆清则目光又多三分敬畏。
临安知府话说完,很有眼色地不再在这两位面前晃悠,带着人回去。
附近百姓不知道发生什,躲在屋后投来纷乱视线,陆清则担心有原身什熟人又上来认亲,扒拉下宁倦:“外头这晒,进去吧。”
话罢先走进祖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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