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崽子,在试探他?
老师也确如仙如月,不止是风姿,还有他性格。
那种看似平易近人、却总与人有种淡漠疏离感,像是天然便有层隔膜,靠得再近也触碰不到最真实他。
在未明心意时,宁倦就总是想要离他近点、再近点。
更何况现在。
他要看清楚陆清则。
陆清则笑而不语。
他也没那嗜甜,只是总得喝药,喝得嘴里没滋没味,舌根发苦,只有甜食能缓解缓解。
马车路过个街角铺子,宁倦瞥去眼,忽然问:“那边糖水铺子看起来生意很不错,老师去过吗?”
陆清则哪儿知道去没去过,瞥去眼,看是个老店样子,挂起来招牌也很普通,价位应该不高,与从前清贫原身适配,便模棱两可地糊弄:“去过吧。”
宁倦笑意忽然顿,深深看眼陆清则。
花,噌地声将剑收归入鞘,接过帕子擦擦汗,才扭过头大步走来,满身朝气勃勃:“老师醒?见你睡得熟,没忍心叫醒你。”
陆清则恍惚感觉自己像是看到只开屏小孔雀。
宁倦努力克制下,没有把屏开到底,拍拍手示意长顺送早膳上来:“老师离开临安府多年,想必很想家吧,用完早膳就陪老师去看看。”
陆清则微笑:“……嗯。”
用过早饭,陆清则在宁倦盯视下,喝上新药。
宁倦面色未变,坐下来凑到陆清则身边,黏糊地抱住他手:“说起来,老师伯父忌辰也快到吧,但们过两日便该回京,赶不上,陪老师去上炷香吧?”
陆清则刚要点头,脑袋点到半,生生止住,疑惑地看眼宁倦:“果果,你还会记错时间?
虽然他不是很清楚原身伯父具体忌日,但既是在进京赶考前病逝,春闱是三月,从江浙赶去京城,再慢也不会超过俩月。
怎也不可能是这时候忌辰。
陆清则和善地与满眼无辜宁倦对视着。
他只是见陆清则兴致不高样子,突发奇想试探下——那家铺子是近两年才开始卖糖水。
宁倦想起来,他生辰那晚,陆清则提出奇怪习俗。
他忽然生出几分窥探到陆清则秘密兴奋感。
很久以前,他对陆清则就充满好奇,诸如陆清则对朝中许多臣子解,以及总能切中要害预判。
仿佛他不是此间人,而是从天而降神仙。
徐恕说要给陆清则调理调理,这两天就琢磨出新方子,只是路上不便找药材,昨晚到临安府,宁倦就吩咐人去抓药。
新方子倒没那苦,陆清则喝得很爽快,不再磨磨唧唧。
喝完药,俩人便换辆普通马车,只带几个侍从,离开行宫。
陆清则甚至不太清楚原身住哪儿,路上十分缄默,多说多错,只偶尔看看外面,努力做出怀念样子。
宁倦也饶有兴致地掀开帘子,看着外头热闹街景:“临安人喜甜,街上都似有股甜香味儿,难怪老师喜欢吃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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