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不
小火炉本炉还毫无所觉,意图凑过来把它架着烤。
陆清则原本都闭上眼,又生生被热得睁开眼。
他无奈地翻个身,侧对着宁倦,得以拉开点距离,修长食指轻轻抵着宁倦脑门心,把他往边上推推:“祖宗,你不热吗?”
陆清则虽然怕热,但他体温其实并不高,也不怎出汗,手指温凉温凉,落在眉心很舒适。
宁倦忍不住轻轻蹭下,气息都是炙烫,十分倔强:“不热。”
陆清则:“蚊虫看到你就跑,哪儿有空来咬。”
宁倦忍不住笑。
官署里厢房都简陋得很,架子床也窄窄,与宫里没法比。
陆清则虽然清瘦,但并不矮小,宁倦又正是长身体时候,不是小时候那个瘦巴巴小猴儿,俩人起挤在床上,空余空间就不多,难以避免接触。
偏偏宁倦还要装作悄无声息地往他身边挪。
些现代观念,但他是在宁倦三观已经初初形成时候相遇,再怎春风化雨,也不可能把个古代人扭转成时代弄潮儿,何况宁倦本身就是个性格略有偏执人。
若是得知他其实是缕附身游魂……
这种事就算是现代人都不能接受,更何况是古人。
感情再好,也得被抓去跳大神驱邪吧。
陆清则并不想被抓去驱邪,暗暗摇头,收好账本,又摸摸头发,天气太热,他散开这会儿,都干得差不多。
陆清则身体底子太虚,冬天畏寒,夏天畏热,身体所迫,逼得他想不娇气都不行。
这张床这小,他再往外挪挪就要掉地上,但总不能把更身尊体贵皇帝陛下给踹地上去,免得明天班谁加?
只能忍忍,划出界线:“再凑近就去睡罗汉榻,你自个儿在床上可劲翻滚。”
宁倦委屈地瘪瘪嘴,只好不动:“下头人怎都不送冰来?也敢怠慢老师?”
他有些恼,因着没和陆清则起睡,最近忙昏头,竟然忘记注意这件事。
架子床被两个人重量压迫着,也不知道是多少年老床,床架本来就有些晃悠,宁倦每挪过来点,架子床就吱呀吱呀惨叫声,在漆黑幽静夜里相当清晰刺耳。
陆清则:“……”
这小兔崽子是不是当他聋?
在被蚊虫叮咬和闷得发慌之间,陆清则选择闷得发慌,门窗都关着,毕竟瘟疫肆虐,谁知道漏进来蚊虫会不会携带着什病毒。
本来屋里就很闷热,现在更觉得自己仿佛躺在个小火炉边,下秒就要滋滋冒烟儿烤熟。
再抬头看,宁倦已经躺下,正等着他。
活像担心被赶出去,赶紧爬上床似。
……怎越来越像个可怜巴巴小媳妇。
陆清则捏捏额角,拿着油灯走过去,借着灯光把床边驱蚊药包换新,才吹灯,放下纱帐,趁着月色躺下:“这边蚊虫颇多,陈太医药包似乎也不能全部防止,有没有被叮咬?”
宁倦摇头:“没有,老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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