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倦这才恍然想起,方才走得太急,忘记给陆清则摘掉面具,其他人又不被允许触碰陆清则。
戴着面具睡觉,恐怕并不舒服。
他俯下身,小心将那副沾染着体温银面具摘掉,露出床上人真容。
大概睡梦中感觉舒适许多,陆清则眉宇也舒展开些。
他眉眼疎秀,气质清冷,平时没什血色脸庞泛上云霞般醉红,整个人顿时充盈着种勃然欲
嘶,不要命吗!
长顺阵头皮发麻,觉得自己今晚可能是失心疯,赶紧压住那些没来由念头:“那陛下,前头宴会呢?”
“差不多也该散。”宁倦亲自给陆清则盖上薄毯,放下床帘,走出里间,淡淡吩咐,“朕去收个尾,叫人温着醒酒汤,准备好热水。”
长顺连声应是,给宁倦重新披上外袍,抚平每丝褶皱,跟着宁倦又回到前头。
大臣们等好半天,才把宁倦等回来,见陆清则不在,窃窃私语不断。
他走得太稳,陆清则不仅没被颠醒,反而在轻微晃荡里,睡得愈发沉几分。
长顺担心宁倦累坏手,眼巴巴地看着宁倦将陆清则小心翼翼放到床上,赶紧凑上来:“陛下,奴婢给您揉揉手。”
宁倦拧拧眉,不悦地剜他眼。
也不小点声,吵醒陆清则怎办?
长顺会意,放低声音:“您手……”
起来,大步走向乾清宫,上身几乎纹丝不动,步子均匀稳当。
小太监目瞪口呆。
连长顺心里也犯嘀咕。
陆大人生得那副容貌,别说男子,就连女子,他也没见过有比得上。
偏生陆大人还体弱多病,清清瘦瘦,有时候风略大点,都叫人担心他会摔。
宁倦倒是坦然得很:“太傅病体未愈,方才忽然晕倒,朕去探探。时辰也不早,明日还要上朝,散宴吧。”
众人你看看,看看你,面面相觑。
果然啊……陆清则又又又又病倒!
收拾完前头残局,宁倦步伐匆匆地回到乾清宫,直奔暖阁,脚步却在踏入内室瞬间放轻下去,小心走到床前,掀开帘子看去。
陆清则睡相很好,规规整整,丝不乱,离开前是什样,现在就还是什样。
“不必。”
宁倦垂下眼,眼睫遮住眼底神色,看着自己手,虚虚握握,声音轻忽下去,若不是离得近,长顺都听不清那声:“……他轻得很。”
抱在怀里,就似根羽毛般,没什重量。
瘦得好似只剩身病骨,叫人心惊胆战,生怕动作大点就会让他散架。
少年天子嗓音放得很低很柔,那瞬间无意识流露而出语气,不像在说自己老师,反倒像是在说……
可即便如此,陆大人也是个实打实男人啊!
此时被陛下这抱着,画面实在是……有点说不上古怪。
长顺瞅着宁倦背影,心里咯噔下,没敢继续多想。
路无言。
宁倦就这静静地抱着陆清则,回到乾清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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