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清则就在这样有点诡异气氛里走进来,行礼:“微臣参见陛下。”
见到陆清则,宁倦收起眼底些微不耐,带点
陈小刀嘟嘟囔囔地抱怨:“今年天气也忒怪,老是下雨。”
陆清则皱眉看眼外头稍歇潇潇小雨。
不知道为什,他心里总有点不安宁。
仿佛是应验他心中所忧,下午些时候,宫里忽然来人,请陆清则进宫议事。
陆清则每隔几日会进宫讲学,如果是宁倦想他,就会自己偷溜出来,要就让长顺来请他,鲜少会派人来请他进宫议事。
长顺人机灵,办事利索,跟在宁倦身边几年,还从未被这样看过。
他冷汗登时就下来,隐约察觉到症结所在,赶紧搬出救命符:“是、是陆太傅叮嘱奴婢提醒您。”
那道凉凉淡淡眸光笼罩在他身上,听到这句话,才慢慢移开。
长顺那口气却还是没敢吐出来。
静默片刻,他才听到少年帝王低低声音:“拿个锦盒来。”
陆清则在宫里给宁倦讲几天学。
本来至多留宿几日,在宁倦缠人功夫下,又多待天。
近黄昏时,宁倦依依不舍地把他送出乾清宫,试图挽留:“老师,要不明日再回府吧?”
陆清则无奈:“又不是不回来,再过几日又是你生辰,到时候再来陪你。”
这孩子,怎每次分开,都跟生离死别似。
出现这种情况,只有种——内阁又吵起来。
陆清则没有实职,但却是货真价实帝师,还是大齐史上最年轻状元,之前几次内阁吵得不可开交时,也让他去围观进言。
陆清则没怎耽搁,换上朝服,便上马车。
抵达文渊阁,陆清则才发现,除几位大学士外,工部尚书、户部尚书等人也在,貌似已经吵过几轮,大家暂时偃旗息鼓,卫鹤荣面上喜怒难辨,宁倦则拿着本折子在看。
四下安安静静。
锦盒拿来,宁倦才小心翼翼地解开腕上五色绳,珍惜地放入。
长顺吐出口气:“陛下,是放到老地方吗?”
宁倦目光回到桌上密信上,头也不抬地“嗯”声。
潜入卫府暂无进度,卫樵情况便也无从探知。
不过在探得卫府消息前,小雨连绵几日。
宁倦略宽慰点,眨不眨地看着他坐上御辇,久久地伫立着,直到长顺撑着伞举到他头顶,提醒句“陛下,要下雨”,才转身回屋里。
没过多久,天色沉甸甸地压下来,风雷交加,声惊雷后,哗哗坠下豆大雨帘,噼里啪啦摔在窗外,荡出片清凉。
宁倦坐在南书房里,翻开锦衣卫带来封封密信。
长顺去沏壶热茶回来,见到宁倦直戴在手上五色绳,想起陆清则话,笑道:“陛下,这是端午后第场雨呐,五色绳该解下来伴着雨水冲走,奴婢帮您拿出去吧?”
话音落下,就看到少年帝王脸色沉下来,抬头看向他,黝黑眼底冰冷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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