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有晚上期待,白日就过得很快。
端午最受瞩目活动,无疑是“射柳”。
策马扬弓,射柳接枝,以无羽簇箭射场中插着柳枝,既射断柳枝又能手接断柳飞驰离去者为上等,只射断柳枝而不能接住断柳者为中等,射不断或射不中者为下等。
大齐重文轻武,最能打武国公在漠北守着,还待在京城,骨头多少都有点退化,片歪瓜裂枣中,唯有两人夺得上等。
个是与卫鹤荣走得极近五军营总兵樊炜,另个,是被宁倦特许不必当值、起参宴秦远安。
陆清则“哎”声,把他拎起来:“这就不用。”
宁倦遗憾地站直身,目光灼灼:“老师,服侍得不错吧?”
陆清则唔声:“技术般,态度不错,下次再光临。”
宁倦又凑近点,活像只期待摸摸小狗:“那,老师今晚能和起睡吗?”
陆清则挑眉:“要是不和你睡起,你怕不是半夜又要偷摸来屋里,看还活着没。”
宁倦将他系得有点松垮腰带系紧,轻声问:“老师平日里也是如此,当着旁人面就直接脱衣服?”
陆清则没太明白:“什?”
“当着陈小刀面也是如此吗?”宁倦声音又低低,听不出声音里情绪。
即使他挤出每丝空闲,想与陆清则待在起,但皇宫与外头终究隔着距离。
陆清则与其他人相处时间,还是比和他在起时间多。
师,似乎十分奇怪。
但他时又想不出其他符合词来。
任由陆清则仔细检查完,宁倦才放弃斟酌,松开微拧眉心:“老师,衣裳乱,替你理理。”
陆清则后退两步,张开双臂,非常自然地接受皇帝陛下服侍。
没想到他主动拉开距离,宁倦反而上前步,低下头,认认真真给他整理起来,手指拂过衣袖上每寸褶皱,熨过不平整之处。
喝彩阵阵里,陆清则瞅眼面无波澜宁倦:
这就是答应。
陆清则近两年很少留宿皇宫,宫门落锁前就会走,宁倦眼睛亮亮,对晚上充满期待。
陆清则总觉得小皇帝背后仿佛有条尾巴在欢快地晃,笑着点点他鼻尖:“好,该出去,收起你小尾巴。”
宁倦嗯嗯点头,积极地帮他戴上面具。
尾巴摇得还是很欢快。
凭什陆清则不可以住在宫里?
腰带似乎又紧分。
陆清则呛下,拍下宁倦手:“当然不是——你是不是想欺师灭祖,松点!”
宁倦盯着那段窄瘦腰,片晌之后,闷不做声地稍稍松开些。
系好腰带,他又蹲下去,给陆清则整理衣摆。
两人视线已经从以前高低变为平视。
在不久将来,恐怕又会变成高低,只是这回,是宁倦俯视他。
陆清则乐观地想,不是矮,是这孩子蹿得太快。
他也是米八人呢!
陆清则正神游天外不着调地想着,腰上忽然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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