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记得那时候,宁缺不知从哪里弄来米糊,用嘴口口喂给自己吃。
婴儿是要吃米糊,没有米糊,那就要吃奶,或者反过来说也行。
她睁开眼睛,解开染着血衣裳,开始给孩子喂奶。
大黑马和青狮,早已避开,静静地守在殿门处。
她现在没有什神力,言谈形容间,依然神威如海,庄严无比。
但刚刚初生婴儿,哪里能感觉到什威严?
初生牛犊都不会怕虎,昊天刚生出来孩子,自然无所畏惧。
道殿里响彻婴儿啼哭声。
桑桑有些烦,有些慌。
她提起两个婴儿腿,看看,确认个是男孩,个是女孩。
她动作有些笨拙,甚至显得有些粗鲁。
青狮低头,不好意思去看,大黑马很无奈地轻轻踏踏前蹄,用嘴撕下片帷布,放到神座上,盖在两名婴儿身上。
那年胖大婶生孩子后,确实把婴儿包很紧,可能是刚生下来会怕冷?
桑桑困难地撑起身体坐好,用帷布将两名婴儿包起来,只是包很乱,不像是包孩子,更像是包东西,比如脂粉匣子什。
惘然。
就在她身边,很近地方,躺着两个婴儿。
两个婴儿闭着眼睛,很干净,粉雕玉琢都不能形容。
问题在于,怎会是两个?
她是无所不知昊天,怎会不知道自己怀双胞胎?
她忽然闭上眼睛,细眉紧紧地皱起,皱很紧很紧,很用力很用力,想通过这种方式来记起很久以前某些回忆。
最终,她成功地记起来。
那时候,河北道终于下雨,她还是个婴儿,在宁缺臂弯里静静地躺着,那时候,他手臂也还很细,但躺在里面很舒服。
回忆着当年宁缺抱自己样子,她双臂渐渐不再那僵硬,变得柔和很多,微微弯起,两名婴儿明显也觉得舒服很多,哭声渐低。
还有些事情要做。
她手个把孩子抱在怀里,姿式难免显得有些别扭。
便在这时,男婴忽然张开嘴,大声地哭起来,仿佛受到感染,被她用右手抱着女婴也随之哭起来,就像最开始那样,此起彼伏。
她微微蹙眉,有些不悦,有些烦躁。
“不准哭。”
她看着怀里两个婴儿,面无表情说道。
宁缺在雪域木屋里问过她,是男是女,她说不知道,那是真不知道,因为她很抵触自己怀孕这个事实,所以从来没有去感知过。
生孩子,这件事情已经让她足够惘然,下生两个,更是如此。
接下来该怎办?
她脸色有些苍白,眼神有些慌乱。
她望向神座下方,发现那名中年稳婆早已经昏过去,或者说睡死过去,居然这种时候还在打鼾,心可真够大。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