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缺想着先前在寺外看到那些叩首不止信徒,想着小院旁边那户人家天天对着家里株树焚香祭拜画面,说道:“像月轮国自然是有信仰国度,但信仰东西太多,对未知恐惧太深,这又算是什信仰呢?”
低声闲话间,二人已经走到白塔寺深处正殿,佛殿里依然人头攒动,数百名信徒跪在蒲团上,听着前方位高僧讲经。
宁缺带着桑桑走进佛殿,不动声色地找到张空着蒲团,那名被抢走蒲团信徒,前刻还在专心聆经,后刻便发现自己站到柱子后面,不由震惊无语,却不敢大声叫嚷,生怕被寺中高僧断定自己不够虔诚,才会得此下场。
桑桑跪坐到蒲团上,双手在身前合什,闭上眼睛,开始学佛听经,神情恬静而虔诚,因为剪短而显得稍黑些发丝,在额上缓缓拂动。
她没有听那名白塔寺高僧讲经,只是在心里默默颂读着段经文,她学也不是殿前那座庄严金佛,而是自己心里佛。
便是后来著名道石大师,所以信徒们都认为那道石阶上还残留着道石大师佛性,能够带来福泽。
看着这幕画面,宁缺摇摇头,牵着桑桑微凉小手,挤过拥挤人潮人海,向白塔寺里面走去,心想当年曲妮玛娣和宝树私通款曲,生下道石这个私生子,自然是要送到白塔寺来,和佛缘这种事情能有什关系?
桑桑穿着件浅色棉袄,系着厚实围巾,遮住小半张脸,不知何时,头发被剪极短,在额前斜分着,看着很是清爽,就像个俏皮小男孩儿,别说只看过画像,就算是看过她本人人,也很难认出她来。
“也许那道石阶真能带来福泽。”
桑桑声音穿透围巾,显得有些嗡嗡,就像是感冒后有些鼻塞。
宁缺微微笑,轻声说道:“就算有福泽,也不可能落在们身上,可别忘在长安城包子铺前,是刀把道石脑袋砍下来。”
桑桑说道:“也不知道是不是们做坏事太多,所以才会遭报应,早知道要学佛法,当初就不该对佛门大师们这般不恭敬。”
宁缺笑着说道:“遇见道石前天,你第次逃家,心情非常糟糕,在雁鸣湖边上愤怒整整夜,他还来惹,自然是找死,还是你不好。”
桑桑轻声说道:“所以是遭报应啊。”
“如果真有报应,夏侯哪里需要去杀,早就应该被佛祖收。无论道门还是佛宗,说到书院总是会提到无信者这个称谓,在他们看来,没有信仰没有敬畏,生命便很难充实,内心很难得到真正平静,然而在书院看来,信仰和崇拜本来就不是个东西,敬畏里面那个畏字需要好好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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