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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日之后,数十名悬空寺苦修僧,持杖滑雪,来到黑色马车曾经停留那片雪谷,僧衣飘飘,若雪片在风中舞动。
悬空寺尊者堂首座七枚,沉默上前,望向手中类似罗盘佛器,看着上面镶嵌那枚佛指舍利,眉头微微蹙起。
佛祖指骨舍利,能指引信徒寻找到自己遗留在世间法器遗物,这也正是黑色马车始终无法摆脱追杀真正原因。然而此时佛指舍利平静异常,根本没有任何动静,似乎再也无法感应到那张棋盘
宁缺拿起被黑伞布片包住棋盘,跳下马车,抽出朴刀在树下挖出个深洞,然后毫不犹豫地把棋盘扔进去,再把洞填平。
黑色马车再次启动。
雪骤风疾,片刻之后,那株枯树下地面重新积起厚厚雪,就算有人站在树前,也根本无法看出这里曾经被人挖开过。
桑桑说道:“觉着有些可惜。”
宁缺说道:“佛祖棋盘如果拿回长安城拍卖,肯定能拍出大笔银子,说不得要狠狠宰月轮国刀,就这般扔,确实有些可惜。”
然而这些苦修僧不知道,宁缺马车本就与世间所有普通马车不同,车轮与地面接触极其轻微,雪地再如何松软,也无法造成任何影响。
大黑马兴奋轻嘶,快若闪电四蹄溅起无数蓬雪花,身上罩着白布被雪风吹呼呼作响,带着看似沉重车厢,在雪地上奋力高速前行。
十余息后,马车渐渐把那些持杖滑雪僧人远远地甩在身后,车轮在雪面上只留下道极浅车辙。
甩掉这些苦修僧,似乎将会迎来暂时安全,然而事实与想象总有很大差距,从那次雪地相遇之后,在极短时间内,黑色马车在荒原上连续遇到数批悬空寺苦修僧,虽然都极为顺利地避过甩脱,但前进方向却不得不做出调整,逃亡也变得艰难起来。
连续遇敌,逃亡节奏骤然加快,车厢里气氛渐渐紧张,大黑马露在布外眼睛里,焦躁情绪第次超过兴奋,甚至变得有些不安。
桑桑低声说道:“说不是这个意思。”
宁缺说道:“想起来,你喜欢下棋,以后给你做副好,白玉石怎样?”
桑桑说道:“是可惜大黑伞被撕下来块。”
宁缺怔怔,笑起来。
……
宁缺明白,前些天遇到草原骑兵只是前奏,只有当悬空寺僧人加入到荒原追杀队伍里,才意味着逃亡真正开始。
此时,他再次想起那件令自己警惕不解事情。自己和桑桑行踪已经,bao露,晋入无距境界大师兄却始终没有出现,是因为大师兄不知道自己在哪里,那悬空寺为什每次都能准确地找到自己行踪?
他望向车厢角落,目光落在那张棋盘上。
稍思忖后,他拿起棋盘放在膝头,又拿出大黑伞,从伞面边缘破损地方扯下片碎布,包在棋盘上面。
逃亡间歇,黑色马车停在株早已枯死,被雪冻若玉枝般枯树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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