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缺知道夫子给歧山大师写过封信,大师兄也写过封信,原本以为只是提及桑桑患病之事,请大师多加照拂,却没有想到还有这层意思。
难道说老
……
暮光渐黯,夜色渐至,宁缺离禅房,来到烂柯寺后院塔林外处草舍前,静静听着草舍后溪声松涛,然后推门而入。
歧山大师并不意外他到来,微笑说道:“可有所得?”
宁缺没有回答这个问题,问道:“不是说佛祖笔记已经遗失?”
歧山大师说道:“没有人看得懂笔记,便等于遗失。这本笔记已经看近百年时间,始终没有看懂,希望你能看懂。”
“它恐惧是夜本身,还是随夜而至月?”
……
……
佛祖笔迹很普通,和固山郡乡村学舍里教书先生没什两样,笔记上语句也很随意寻常,非常浅显易懂。
宁缺看很认真,暮光落在他脸上,让他眉毛镀上层金色光泽,就如同寺中殿内那些尊者金像。
“既然日月相应,有日便应有月。”
“日月轮回,光明交融,月便应在夜里。”
“然无数劫来,万古长夜不见月。”
“这便违生生不息自然之理。”
“夜临,月现,此句中夜,指当不是每个寻常夜,而是永夜。”
宁缺沉默片刻后问道:“大师,为什你认为能看懂?”
歧山大师看着他,眼神颇有深意,说道:“因为夫子在信中说,如果世上还有个人能够看懂佛祖笔记,那个人就应该是你。”
宁缺心情很复杂,有些震撼,有些惘然。
无论是无数年前看过明字卷留下笔记佛祖,还是千年前把这卷天书带离知守观那位光明大神官,或者是令人高山仰止夫子,都很难看懂明字卷。
因为再有智慧人,面对从未在他们世界和经验里出现过事物,都无法进行分析而只能猜测,而宁缺是唯例外。
天书明字卷直在书院,被大师兄随意插在腰间,他曾经看过两次,却始终有些迷茫,今天看到佛祖当年留下笔记,终于确信些什。
在佛祖看来,这次永夜与人间过往遇到无数次永夜都不相同,然后他又想起,老师似乎不相信冥界入侵,但却从来没有否定过永夜将会到来,甚至曾经提到过有位屠夫有位酒徒,曾经生活在上次永夜里。
这次永夜与以往最大区别,大概便在于那个明字,在于明字中月字,在于这个世界上从来没有看到过、便是夫子也感到惘然那个事物。
但明字卷上为什会记载有月亮?这个世界无数年前曾经有过月亮,却离奇消失?然后如佛祖预知那样,会在这次永夜时重新出现?
……
“永夜之末法时代,方有月现,自然复生。”
“如此方不寂灭,世界另有出道。”
“既然如此,静侯长夜到来便是,何苦强行逆天行事。”
“莫非这天也在等着夜到来?”
“还是说它在恐惧夜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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