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缺问道:“为何不能过,辇上那位大师却能过?”
他这句话问自然是棋盘旁那位黄衣老僧。
黄衣老僧皱眉说道:“这些客人都是佛宗同道,为何不能过?”
“佛宗弟子能过,为什不能过?晨迦公主幼年信佛,但其后便入天谕院修道,敬奉昊天,这也算你佛宗同道?”
宁缺转身望向黄衣老僧,说道:“你先前说规矩是活,难道就是这个意思?这生未曾听过这样无耻规矩,书院也不接受这个规矩。”
……
修行者们都回到大青树下,兴奋地准备旁观这场棋局,他们自然不敢太过靠近石桌棋盘,但都有境界在身,能把棋盘上画面看清清楚楚。
虽然从他们角度,无法看到光明之女真容,但今天能够亲眼目睹光明之女在人世间第次出手,哪怕出手落是棋子,也依然令他们很是激动。
自然场间不是所有人都对这场棋局感兴趣,至少佛辇里那位悬空寺高僧,不可能在刚被宁缺微辱后,还去看他小侍女下棋。
佛辇轻动,曲妮玛娣率领着月轮国苦行僧们,在烂柯寺住持指引下,经过石桌旁,向着虎跃涧上石桥而去。
中光明之女,竟是这样个寻常普通小姑娘。
先前黄衣老僧对宁缺几番言语不善,桑桑对他自然没有什好感,目光没有在老僧脸上停留片刻,只是静静看着石桌棋盘。
不知因为什缘故,桑桑眼睛变得越来越明亮,然后她语带谨慎,小心翼翼低声问道:“这局残棋有什彩头?”
当桑桑眼睛变得越来越明亮时候,宁缺便知道肯定会出问题,因为过往年间,只有看着银子时候,她眼睛才会明亮到这种程度。但他依然没有想到桑桑会问出这样个问题,脸上神情顿时变得极为精彩。
书痴也没有想到桑桑会问这局残棋有没有彩头,不由愕然无语。
然后他继续说道:“规矩要
宁缺转身,恰好与花痴陆晨迦目光相遇。
陆晨迦眼神很平静,平静有些异常,就如同荒原草甸间那些残雪般,将要死亡却依然寒冷至极。
即便是见惯生死宁缺,也被她眼神弄生出强烈寒意。
他不再看她,望向佛辇,说道:“停下。”
佛辇停下。
最愕然当然还是黄衣老僧,数十年前,他便开始主持瓦山三局棋,见过不少棋力惊人对弈者,然而这还是他第次听见有人问彩头是什。
这是凝聚烂柯寺高僧大德智慧棋局,这是拜见歧山长老所需要接受庄严考验,结果在这小姑娘眼中,竟和那些破烂赌档里赌棋没有什区别!
黄衣老僧惊稍惊愕,顿时生出无穷愤怒,心想即便这小姑娘是西陵神殿光明之女,又岂能如此羞辱烂柯寺,面色如霜根本没有回答桑桑问题。
桑桑看着宁缺和莫山山脸上神情,看着黄衣老僧如丧考妣模样,知道自己这个问题问确实有些不妥,不由觉得有些羞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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