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桑桑这四个字，莫山山从宁缺口中听
无数遍，而且她看过鸡汤帖，所以她甚至比宁缺自己都更早知道桑桑对他
重要性，所以她虽然和桑桑只见过两面，说过话不超过十句，但她其实对桑桑真很熟悉，甚至除却某个人和某些事情，她对桑桑竟生出
种亲近感觉。
听说桑桑身有重病，她望向不远处黑色马车，很是担忧，但没有说什
。
宁缺能够看明白她担忧是真挚，心头暖，复又生出愧疚之意，自己有能无德，却能让如此美好善良女子喜爱，真是件谬事。
……
……
对。
身为天下书痴，上有书圣疼爱下有同门尊敬，春天时破境入知命，成为极为罕见如此年轻神符师，人生可说顺利美满之极，能够让她忧心以至清减憔悴事情，除情之字还能有别什？
如果是普通女子，听着这句话，不说马上泫然欲泣，想必也会微露戚容，至少也会让笑容里带出几分勉强意味，来让男子心生愧疚之感。
莫山山不是普通女子，所以她只是笑笑，什都没有说。
宁缺感激地看她眼，说道：“有想到烂柯寺肯定会邀请你参加盂兰节，只是各国使臣要商议荒人南下，别修行者可能担忧冥界入侵传闻，按你性情，你应该不会来才是，难道是想请歧山长老替你指点迷津？但你现在已经是知天命神符师，当知命途由己，哪里需要别人替你解惑？”
“那边是怎回事？”
他看着大青树下人群，指着人群中那方石枰和正在落子黄衣老僧问道。
莫山山没想到他已经进瓦山，却不知道修行界流传多年规矩，解释说道：“能够得到歧山大师解惑机会，是修行者最盼望事情，所以每次大师出庐之时，很多修行者尤其是那些野修，都会涌入瓦山。这里毕竟是佛门清静地，总不能变得嘈闹有如菜场，而且大师
话出口，他马上知道自己又犯大错，书痴自然不需要歧山长老替自己解答修行或符道方面疑惑，甚至连人生都不需要询问，那问自然是……
莫山山再如何不起，依然是位姑娘家，连续听着宁缺这样两个问题，终是忍不住微羞而恼，看着他问道：“那你又来做什？想抢烂柯寺佛经？”
宁缺知道自己犯错，哪里敢反嘲回去，老实说道：“修行界盛会，书院总需要来人表示尊重，代表书院入世，不得不走这遭。”
然后他神情有些黯然，说道：“更关键是，家桑桑病又犯，这次连老师都没有办法，但老师说烂柯寺能治，所以便带着她来。”
在荒原旅途中，尤其是在继续北上那段时间里，莫山山和宁缺直相伴而行，自然说很多彼此身边人或事，她讲是墨池苑同门，宁缺讲是书院同门，渭城同袍，但绝大多数时候都是在讲他家里那名小侍女，自然也提到小时候相依为命往事，还有小侍女身上旧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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