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起来,因为场间地位最尊崇红衣神官,依然跪在黑色马车之前。
从听到那个声音刻,浑浊眼泪便开始在红衣神官苍老脸上纵横,深刻皱纹顿时被打湿,就像干涸无数年
那位红衣神官跪倒在黑色马车前,双掌落在微显粗糙石地上,花白头发微颤,喃喃念着些什,目光里再也找不到丝毫震惊或惊恐情绪,只能看到无尽感伤追思,还有无比虔诚兴奋与激动。
场间人们依然不明白发生什,他们不知道那辆黑色马车里坐着人是谁,即便是西陵神座亲身降临,也不至于令红衣神官行出如此大礼。
只有那名中年神官隐约猜到事情真相。
身为红衣神官最信任下属,去年红衣神官自西陵神殿述职归来以后,他曾经在很多个深夜里,看到红衣神官饮醉后狂喜如歌模样,断断续续听到过些什。所以他毫不犹豫地在红衣神官身后跪下去。
中年神官对着黑色马车重重地叩首行礼,然后带着无尽恐惧或者说敬畏,颤着声音说道:“恭迎光明之女降临人间之国。”
传弟子,居然敢直称伟大裁决神座名讳,如此大不敬亦不可接受。
然而他愤怒眼光,在触到那块腰牌后,顿时凝。
看着这块样式普通腰牌,红衣神官苍老眼眸里,涌现出极为震惊情绪,他想起去年回神殿述职时听到传闻,想起传闻中宁缺身旁那个小侍女,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每道皱纹都变得苍白。
他忽然间觉得自己真是老,连续忘记这多重要东西,既然书院十三先生出现在眼前,那个人又不怎会不在?
老且糊涂,便是昏庸,昏庸如己,哪里还有资格在红衣神官位置上继续坐下去,今年回西陵述职时候,如果罗大统领还是不肯放手,那便从吧。
光明之女这四个字在建筑里缓缓飘荡,未来得及撞到墙壁,便消失无踪,然而在人群耳中依然像雷鸣般在持续。
只听得密密麻麻布料摩擦声,膝头触地声,重重地叩首声,在幽静白色道殿里密集响起,人们无论是站在石阶上,还是正在颂读教典,在听到中年神官那句颤抖话语后,都以最快地速度跪下去。
人们对着那辆黑色马车顶礼膜拜,敬畏不敢言语。
不知过多久。
桑桑微显疲惫声音,从黑色车厢里响起:“都起来吧。”
然而老且昏庸又如何?时隔十六年,自己终于再次见到这块腰牌,空荡荡十六年神座上,终于再次出现光辉,什都足够!
苍老红衣神官,在看到那块腰牌后极短时间里,想到很多事情,然后他转身望向那辆黑色马车,缓缓地跪下来。
看到这幕画面,幽静道殿里响起阵惊呼。
宁缺并不意外,他腰带里有很多块腰牌,只不过世间人们总是只能记得其中些,却经常性会忘记另外些。
只不过接下来事情仍然令他感到有些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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