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感慨说道:“虽说阳关不及长安,清河郡只是大唐属,但们这里也不是普通乡野,崔老太公百岁寿宴更不是谁想去便能去,让她们跳曲霓裳,她们竟敢托辞不应,这些女子无知不敬真是难以忍受。”
宁缺笑笑,挥手示意掌柜离开。片刻后,他脸上笑意渐渐敛没,看着栏外瘦湖,面无表情说道:“原来是故意刁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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霓裳曲,便是三十多年前,红袖招在南晋新君继位大典上舞惊天下时所跳舞,传说中霓裳舞动时,没有任何观众舍得眨眼睛,没有任何乐师敢看场间舞者,而当这舞至最妙境时,甚至能够看到天花乱坠画面。
传说中清河郡诸大姓,富贵滔天,权势薰人,在历史长河里屹立不倒千年,却又是诗书传家,全无那等,bao发户嘴脸和铜臭味,着实令人尊敬。
若是数年前能够听到这些高门大阀事情,宁缺会对清河郡诸姓富贵和权势生出无限向往或羡慕,兴奋厉害,然而现在听着这些,他却是连眉毛都懒得挑下,因为他确实无法激动起来。
虽说还没有晋入视富贵如浮云境界,但富贵这种词,对现在他来说,真和后山绝壁间浮游那些流云没有任何区别。
书院后山是世外不可知之地,虽然号称两世相通,他要代表书院入世,但事实上他离俗世已经越来越远,再如何不起世家,终究是在红尘浊世里不起,哪有资格让世外之人俯首相看道理?
只是不知道他这个世外之人什时候能够变成世外高人。
无论传说中把这曲舞吹如何天花乱坠,宁缺反正是不信,他看过红袖招很多舞,偏生就没有看过霓裳,倒不是红袖招姑娘们对他藏私,而是这舞需要三十六位舞娘同时舞动,楼里根本没有这大地方。
这些年里除在长安城里跳过几次霓裳曲,红袖招便再也没有在别地方表演过,更是没有人知道,红袖招如今已经无法再演出霓裳曲!
霓裳曲对领舞那位天女要求极高,五年来唯有能力领舞陆雪姑娘,如今嫁个好人家,而简大家新训练那位姑娘,和当年陆雪相比,还差几分火候,能跳出胡旋舞九分神韵,却根本掌握不霓裳。
不能跳霓裳曲红袖招,依然还是红袖招,她
只是可以不用在乎清河郡诸姓,但事涉红袖招,便不得不关心二,他看着栏外金光鳞鳞瘦湖,陷入思索之中。
红袖招背景深厚,简大家更是与皇后娘娘交好,但毕竟只是个歌舞行,还兼做着青楼生意,虽说大唐风气开放,不会觉得卑贱,但也不会觉得多光彩,那那些姑娘们凭什敢和清河郡诸姓斗?
更关键是,红袖招完全没有道理得罪南方这些实力强大门阀,按照行程看,就算在崔老太公寿宴上歌舞场,时间上也没问题。
“这没道理。”宁缺说道:“红袖招就是歌舞行,哪里来胆子?”
“客官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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