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道人缓步到他身旁,望向暮色中湖面,没有向他解释那些洞窟里老道人身份,而是淡然说道:“风景越美丽地方,人便越少。”
隆庆对中年道人施礼,请教道:“师叔,观里直都这少人吗?”
从南海来到知守观,除三位师叔,隆庆便没有见到任何别人,简朴而美丽道观,始终被安静笼罩着。
“十来年前,皮皮和那个小姑娘都还在时候,观里要热闹很多,不过后来大家都走,叶苏也只是偶尔才回来趟,观里难免变得寂寞些。”
中年道人说道:“不过听说那小姑娘已经继承裁决神座之位,光明与天谕神座大概也要换人,那再过些时间,观里会热闹那几天。”
“废物!渣子!”
“滚!”
西陵深处,被青藤覆盖绝壁山崖里,响起充满怨毒和,bao烈气息沙哑骂声,骂声尖细难闻,如同可以刺穿无数层盔甲利剑,又不知因何缘故,被严密地封锁在山崖四周,没有向外界泄漏丝。
青藤骤乱,道身影从幽深山洞中倒掠而出,重重摔倒在石坪上。那是个穿着旧道袍年轻人,不知道过多长时间,他终于苏醒过来,艰难地爬起身,扶着身旁崖壁上青藤佝身痛苦咳嗽,血花从唇中喷溅而出,不会儿便把道袍前襟染红,显得异常悲惨可怜。
道人自然便是隆庆。他抓着青藤休息片刻,确认伤势没有大碍,走到崖畔,挑起水桶背起匣包,继续向山崖上方那些洞窟行去,平静眼神里看不到任何恐惧或者是怨毒,甚至根本没有回头看那个幽深山洞眼。
西陵神殿掌教及三位大神官,还有大唐国师以及像颜瑟大师这等人物,都需要在知守观里接受昊天洗礼,然后才能被授予大神官职。隆庆知道这个典故,只是想着叶红鱼已经走到这步,神
这些天每日里爬这座青藤覆体山崖,与洞窟里那些身受重伤老道们打交道,他深切地感受到这些畸余之人,bao躁恐怖脾气。
被羞辱次数多,自然麻木,受伤次数多,越发清楚与老道士之间实力差别有若天与地,哪里有什怨恨报复之心。
洞窟里残疾老道士们,虽然对隆庆没有任何好脸色,可以说是呼来呵去,打骂随心,但他们清楚自己如果想要及时知道人间消息,保持与外界联系,便不能把隆庆直接打死,所以他们下手还是有些分寸,既让隆庆痛苦不堪,却又不会影响到他行动。
只是山崖里有很多洞窟,有很多残疾老道人,每个人都以为自己有分寸,合在处分寸便不知去哪里,隆庆在每个洞窟里受伤都不重,但这多天这多洞窟加起来,伤势依然是天变得比天重。
因为有伤,隆庆动作要慢很多,结束天工作回到道观里时,天色已近暮时。温暖而火红夕阳,从西陵群山那头照耀着简朴道观,他站在湖畔草屋前,看着美丽景致,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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