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在这时，桑桑在他
怀里动
动，眉头微蹙，似乎梦到什
不好事情，又或者是感受到宁缺此时情绪。
宁缺看着她微黑小脸，心情渐渐平静下来，因为他无论变成卖国贼还是说自己真是冥王之子，总有
个小侍女会不离不弃跟着自己，即便再次流浪，也不会是个人在世间流浪，是两个人流浪，这样便好。
他低头轻吻她眉心，想把那里蹙起吻散。
然而桑桑似乎觉得并不舒服，眉头蹙越来越紧。
宁缺忽然觉得情况有些不对劲。
冷汗，眼眸里全是惊恐神情，如同个死人。他看着屋顶糊着那些字纸，过很长时间，才终于确认自己已经离开梦境，回到老笔斋。
这些梦境是他最大秘密，他没有对陈皮皮说过，也没有对夫子和别师兄师姐们提过，虽然这些梦境里充满他想要探知真相，但他不敢对任何人说，因为他总觉得这些梦隐藏着些很可怕东西。
十六年前西陵神殿和现在佛宗，都在猜测他是不是冥王之子。
宁缺以往觉得这些完全是无稽之谈，然而每每想起想着从荒原回长安时，听到桑桑转述卫光明那段话，想起这些梦，他又觉得异常恐惧——如果传说中冥王之子，指是来自别世界穿越者，那岂不是就是自己？
黑夜来临，冥界入侵，虽然只是传说，却是令世间修行者警惕不安千万年传说，他不知道具体细节，却明白这定然是涉及世界毁灭大事件，如果自己真是冥王之子，那自己会面临什？
桑桑脸色变得越来越苍白，从黑里透出来，如雪般令人心悸，蹙紧眉头显得特别痛苦，身体变得越来越凉。
宁缺震惊，急忙把她摇醒。
桑桑艰难地睁开眼睛，显得格外虚弱，股刺骨寒意从衣衫里透出来，竟是让宁缺忍不住打个寒噤。
桑桑痛苦地颤抖着，紧紧地攥着宁缺衣服，想要说些什，却说不出话。
宁缺哪怕还敢耽搁，爬起身来，吹
夫子再如何海纳百川，连小师叔和他入魔之事也毫不在意，但绝对不会不在意这件事情，不然为何他梦境里会有那个高大身影？
书院后山再如何恬静温暖，在这等大是大非问题面前也不会心慈手软，如果他是冥王之子，大师兄不知会如何做，但二师兄肯定会直接摘下古冠棒槌砸死他，然后跳崖自尽，以全同门情份。
如果他落在西陵神殿手里，肯定会被绑上火刑台，被烧成焦炭，若落在佛宗手里，难道那些僧人会剃光自己头，让自己在悬空寺念经辈子？
如此说来，最美好结局便是出家？
宁缺靠在床头想着这些事情，被冷汗打湿衣裳干又湿，脸色变得越来越苍白，根本无法想像，如果自己真是冥王之子，会在世界面临怎样事情，到那时想必整个世界都会抛弃他，只剩下他人在世间流浪，重新过着颠沛流离日子，像老鼠般躲避着昊天神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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