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缓缓摩娑着指间那张薄薄挑战书,脸上神情有些怪异,看着他说道:“你选择,确实出乎意料。”
宁缺说道:“向来不走寻常路。”
夏侯轻弹手中薄纸,说道:“先前见这张纸缓行于风雪之中,便知道你念力敏锐度很高,很可惜是你雪
今天这场挑战,在他们看来,理所当然是夏侯大将军必然会获胜,然而如果真是场死局,宁缺如果死,以他夫子亲传弟子身份,依然会对大唐朝堂带来极恐怖冲击。
李沛言脸色苍白盯着宁缺,说道:“你打算用自己性命,来换取院长愤怒?这样值得吗?而且院长是何等样人物,岂能被你所用?”
刀锋已经划破掌根,宁缺停止动作,抬起头来,脸上神情依然是那般平静,似乎掌心处痛苦对他没有任何影响。
他看着这位亲王殿下,说道:“此事与殿下何干?莫非你怕下个挑战你?”
许世看着他面无表情说道:“生死局决斗,需要官府批准,可以告诉你,整个大唐朝廷,没有任何人敢批准这场决斗。”
静,再也无法保持沉默,满脸焦虑地走出人群,看着桑桑厉声喝斥道:“你还不赶紧阻止他!”
桑桑低下头,看着踩在雪中靴子。
亲王殿下脸色骤然间变得异常苍白,许世将军飘舞雪眉骤然间降落,仿佛难承重荷,皇城前所有人脸色都异常震惊。
只有夏侯依然面无表情,沉默不语,他平静而专注地看着宁缺割开自己手掌,阴影中那两道铁眉缓缓挑起来。
令场间众人震惊、甚至感到匪夷所思,不是宁缺自割掌心可能带来痛苦,而他这个动作所代表涵义。
“当初道石僧来挑战时,是军部批准,柳亦青挑战时,也是军部批准,今日挑战夏侯将军,难道军部不批准?”
宁缺看着他认真问道:“大唐军方还要脸吗?”
许世眉头微蹙,不再说话。
宁缺看着皇城前所有人,说道:“你们都说唐律第,那好,便依着唐律规矩挑战,想知道谁还能阻止?”
然后他望向夏侯,说道:“除非你不接受。”
唐人尚武,性情简单而直接,言不合便往往挥拳相向,决斗便成为长安城里最常见风景。两年前春天那个夜晚,宁缺和桑桑从渭城回到长安,当夜便在街头看见场决斗。
当时他对身旁小侍女解释过,长安城决斗规矩是割袖代表挑战,而那被称为活局,只要分出胜负便好,可如果挑战者在自己左手掌里割切,便代表这场决斗是场死局。
此时在皇城风雪中,宁缺缓慢地割开自己左手掌心,便代表着他今天向夏侯发出挑战,并不是先前人们所以为精神安慰为主,而是场必分生死死局。
在场文武*员们,虽然地位尊崇,不可能遭遇挑战,但毕竟都在长安城里生活,哪里会不知道这个极出名规矩。
所以他们震惊,甚至脸色苍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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