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子说道:“君陌,给你师兄解释下冤冤相报何时,免得让他又钻进故纸堆里,三四年都爬不出来。”
二师兄沉声应是,望向大师兄正色说道:“师兄,若不想冤冤相报何时,那便应该将仇人尽数杀死,斩草除根,如此来,世间便只剩下几缕无力复仇冤魂,仇恨故事便到此为止。”
这段简单朴素话,没有让大师兄动容,只是让他苦笑连连,心想这等法子,怎听也透着股大反派味道,哪里应该出自书院?
二师兄不敢妄自揣测师兄此时心情,转而望向夫子,平静说道:“老师,既然小师弟找不到夏侯触犯唐律证据,那他会怎样做?”
秋风拂着夫子身上黑色罩衫呼啸作响,他望着远方那座长安城,笑着说道:“为师亦是不知,不过宁缺大概会给们个惊喜吧。”
夫子从崖洞里走出来。
大师兄和二师兄分立两侧,恭敬行礼。
夫子走到崖畔,看着宁缺走下石径、转入窄峡消失不见,两缕白眉缓缓飘起,微微笑,似乎对这名最小弟子很是满意。
大师兄苦恼问道:“老师,仇恨真无法消除吗?”
夫子说道:“爱恨之类浓烈情绪,是人类与禽兽区别之所在,是人证明自己所以为人关键,连这些都能抛离,那和禽兽又有什分别?世人常言,轻仇之人每多寡恩,便是这个道理。”
道:“二师兄你也错。”
大师兄和二师兄同时怔住,心想小师弟果然不凡,居然敢于同时指出两位师兄错误,要知道这些年来,书院后山里根本没有人敢这样。
宁缺平静说道:“人生最重要意义不是战斗。”
二师兄蹙眉说道:“那是什?”
宁缺说道:“是战斗,然后……胜利。”
……
……
两年前,大唐御史张贻琦在红袖招
“痴儿,此情无计可消除,此恨绵绵无绝期,哪里是这般简单便能抹去?最关键问题在于,们为什要消除?”
夫子话依然没能让大师兄从这种惘然情绪中摆脱出来,他离开小镇之后,便直在书院后山生活,周游诸国时也是侍奉在老师身前,偶尔单独行事,也自有任务,细思竟是没有什真正红尘阅历。
大师兄叹息道:“然而冤冤相报何时?”
夫子微微蹙眉,不悦道:“早就说过,让你不要看佛家那些无能无趣无味无耻经书,如今看来果真是看糊涂。”
大师兄苦笑声,心里却想着那些佛经读着确实有些意思。
……
……
站在崖畔,看着绝壁石径里渐远身影,看着被秋风拂起黑色院服角,书院后山最强大大先生和二先生各自沉默,很长时间都没有说话,似乎还在思考先前宁缺那番话和话里隐藏着态度。
二师兄感慨说道:“所有人都以为小师弟是书院门中境界最差人,然而如今看来,他境界其实比们都要高。”
这里所说境界,自然指不是修行境界,而是指精神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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