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句话,她便转身回到客房。
宁缺扶着墙壁艰难地站起来,看着紧闭房门,若有所思,他这时候已经能够确定,叶红鱼秘密便是那把小纸剑,之所以会对自己说声谢谢,大概是先前那刻,她这些天苦修终于借由今日战有些进展。
只是他想不明白,叶红鱼境界确实已经堕到洞玄下境,但既然在亵衣里藏着那片不知来历小纸剑,只怕真实实力已经隐隐能够站到知命境门槛甚至更远处,既然如此,为什信奉力量西陵神殿里还会有人要对付她?她隐瞒实力?她隐瞒实力并且如此焦虑急切地想要获得更大力量,究竟是为什?神殿里有谁值得她花这般大心力去对付?
想到某种隐隐可能性,宁缺早已忘身
那道剑意骄傲地横亘在庭院里,停留在碎梅之上,安静在叶红鱼手中,喷薄刺向宁缺眉眼,以无形之意凝成有形之伤。
宁缺感觉到极大危险,体内浩然气骤然狂,bao运转起来,然而那把剑来太快,那道剑意来太陡,剑势完全无视时间区隔,瞬间笼罩住他全身,在他做出反应这前直接劈到他身上!
那片纸剑剑意凝成剑势,并没有实际锋利剑身,如浊浪涛涛直接拍过去,剑势蕴藏巨大力量直接把他劈离地面,像只堕鸟般惨然向后疾掠,最终重重撞到别居院墙上,发出声闷响!
新刷墙灰簌簌然落下,露出里面青砖。
宁缺箕坐在墙下,噗声喷出血来,墙灰落他满头满脸都是,被血水冲,在衣襟上流出道道沟壑,看上去惨不忍睹。
”
叶红鱼平静说道:“这是此生所修最强剑。”
宁缺神情渐肃,说道:“想看看。”
叶红鱼两指夹着小纸片,往前送。
她此时站在梅线那端,与宁缺之间隔着数丈距离,然而就是这样轻描淡写伸手,指间纸片仿佛真到宁缺眼前。
他艰难地抬手抹抹胸前血水,看着院子那头叶红鱼细细手指间拈着那个薄纸片,眼眸里满是惊恐神色:“这是……什剑?”
叶红鱼没有告诉他。
宁缺自然不知道,她指间拈着那片指间,便是世间第强者剑圣柳白,将自己半生剑道所得尽数凝于粗劣笨拙笔墨间道剑意。
举世公认,道痴修道天赋惊艳绝世,但她冥思苦悟这多天,依然没能完全悟透这把薄薄纸剑,不过哪怕只悟透其中些许,纤指随意而出,便能让洞玄上境陈八尺裂眼而盲,又哪里是宁缺能够抵抗?
叶红鱼走过那道梅屑组成线条,对着墙角宁缺微微点头,说道:“谢谢。”
宁缺看懂叶红鱼往前送纸片动作是凛冽到极点拔剑动作。
接着他清晰地看到纸片边缘墨线。
然后他看到柄锋利到极点、强大到极点剑。
那把剑没有外在真实形状。
只有无穷无尽、仿佛大江大河自天上来恐怖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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