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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史张贻琦死时,你在红袖招,陈子贤死时,你在东城,颜肃卿死时,没有人知道你在哪里,但那天是书院考试,你与南晋谢承运本有赌约,但不知为何你却没有赴考,事后还请两天病假。”
将军盯着他眼睛,言语间蕴着无穷无尽威压,缓声说道:“不要以为自己真很强大,不要以为自己真能瞒过世间所有人,不要以为自己成为夫子亲传弟子便可以把过往笔抹消,说过知道你所有事情,那便是所有事情,件事情都不会少。”
件都不
“城东那名老铁匠死时,你在哪里?”
“茶师颜肃卿死时,你又在哪里?”
将军看着他,神情漠然问道。
……
……
许世眼睛眯起来。
他生征战,见过血流飘杵,千尸塞河,不知见过多少残不忍睹恐怖画面,然而此时宁缺脸上温和笑容,平静神情,在他眼里,却似乎比过往那些画面更加令人惊心动魄。
转瞬间,他对宁缺评价更高几分,对此子危险程度更加警惕,先前偶尔闪过同情怜悯消失无踪。
宁缺继续说道:“当然,猎户家被烧死故事与无关,也是听来,只是好奇,在那样情况下,将军您会如何选择?还想继续请教先前那个问题,世间真有洁白如莲花般人吗?将军您在战场上有没有杀过俘?杀俘是否违反唐律?将军您属下纵骑过塞时,有没有杀过草原上蛮人妇孺?如果有,可算违反唐律?”
然后他看着将军苍老容颜,问道:“将军身为帝国军方重臣,理应站在大唐立场上,然而当敌国强者入境之后,您非但不加以警惕,反而把行踪透露给对方,想请教,如此做法就算不违唐律,可违背您良心?”
宁缺脸上神情不变,身体却变得僵硬起来,如果说他先前对将军质问,只不过是些隔靴搔善小把戏,那将军这时候连续问出三句你在哪里,则是真正锋利寒刀,可以斩风劈雨断人头颅。
他终于明白为什许世会对自己如此警惕,甚至暗中调查打压,确认从林零开始,直到如今这位大唐军方第人,已经有很多人注意到那些命案,甚至已经嗅到那些命案背后味道。
今日将军府内,将军与自己这番谈话。
便是将军。
……
连声请教,仿佛记记重拳,不停砸向老将军心头。然而许世何许人也,怎会被宁缺几句话便撼动心神,他微怒而笑说道:“既然你要代书院入世,便要接受世间强者挑战,为何不愿让那些人知道你下落?莫非你怕,你没有信心,怕给大唐和夫子丢脸?”
不待宁缺说话,将军笑容骤敛,看着他冷漠说道:“即便你幼年时冷酷行事情有可原,那自渭城来长安之后呢?”
来长安之后?宁缺眉梢缓缓挑起。
园内忽有风起,微寒,天光黯淡,似乎要下雨。
“天启十四年,御史张贻琦死时,你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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