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过多长时间,皇帝看着宁缺眼睛,忽然问道:“朕想知道,你和夏侯大将军之间究竟有什仇怨?”
宁缺未加思索,摇头说道:“去荒原之前并无仇怨。”
“也就是说去荒原之后便有。”
皇帝看着他说道:“所以你才会在土阳城里杀死名军方谋士。”
宁缺知道陛下指是谷溪之死,思忖片刻后说道:“臣不知陛下所指何事,擅杀军方谋士,乃是唐律里死罪。”
皇帝沉默稍许,感慨说道:“如此身世真是离奇难言,她与你情份亦是世间少见,你要珍惜才是。”
宁缺点点头。
皇帝看着他问道:“今日她为何没有随你入宫来见朕?”
宁缺说道:“她去公主府玩耍去,殿下直与她感情不错,而且小王子隔些天没看见她,便有些想。”
皇帝听着他解释,眉头微微蹙起,隐有忧色。
说白痴,道白痴,长安城里有两个人最喜欢骂人白痴,位是大唐皇帝陛下,还有人自然便是宁缺。
只不过皇帝陛下骂人白痴时向来不分场合情景,骂光明正大豪气干云,宁缺却习惯于和桑桑闲聊时带着刻薄口吻轻声点评他人为白痴,从里到外透着股小家子气,所以今天能在皇宫里与陛下起肆无忌惮骂朝小树为白痴,他很兴奋也很激动,唾沫星子四处飞溅。
白痴二字在幽静宫殿里如雨纷飞,惹得皇后娘娘和应太监宫女讶异又是好笑,紧紧掩着嘴,不让自己发出笑声,只是这等场面毕竟有些尴尬,皇后对身旁女官使个眼色,带着宫女太监们悄悄离开宫殿。
不知道过多长时间,宫殿里君臣二人总算发泄完对朝小树怨气,气喘吁吁停下来,白痴二字尾音渐扬渐静。
皇帝从榻旁拿起块方巾,擦擦脸上汗水,望向宁缺,眼眸里露出满意神情,身为代明君,有时候不免被明君二字束缚着不得快意,今日能够找到人与自己同骂,令他很是安慰喜悦。
皇帝捋须而笑,嘲弄说道:“便是在朕面前也不肯露出任
宁缺明白陛下忧虑从何而来,沉默片刻后说道:“陛下,这些事情虽说是天下事,但终究是家事。”
皇帝沉默片刻后问道:“夫子可有什说法?”
宁缺摇摇头。
皇帝叹息说道:“说来也是,以老师那性情,哪里会在意这等烦心事。”
殿内片安静。
“你家那个小侍女究竟是怎回事?天谕神座离开长安之前,也未与朕把这件事情交待清楚,你们究竟如何商议?”
皇帝轻敲案几,示意宁缺自己饮茶。
宁缺端起茶碗,却没有马上饮,回答道:“现在暂定是三年之后再说,如果到时桑桑想去西陵,便去。”
皇帝问道:“与朕讲讲你那小侍女故事,怎忽然成曾静府上小姐?怎又忽然又成光明大神官?”
宁缺喝口茶,润润嗓子,仔仔细细把自己当年在道旁尸堆里拣到桑桑,以及随后这些年遭遇讲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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