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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宁缺和桑桑梳洗完毕,用完早饭,正准备去南门观拜见天谕大神官,忽然听着铺外远处隐隐传来礼乐声。
中正平和礼乐声从远处逐渐靠近临四十七巷,声音所及之处,先是番嘈杂议论呼喊,然后是绝对平静。
宁缺有些惊讶,推开老笔斋铺门向巷口望去,只见那处鲜花瓣漫天挥洒,乐声轻扬,道神辇在庄严肃穆仪仗拱卫下正缓缓而来。
“女孩子总得有些人生理想,你看看道痴,她理想就很简单,就是想在漫漫修行道上走到最后,你再看看人家司徒依兰,就是想成为大唐历史上最不起女将军,就连唐小棠那个小屁孩,都想成为世间最强大女人。”
宁缺站在桑桑身后碎碎念着,桑桑蹲在井边,专心致志腌着小黄鱼,根本不爱搭理他,也不想和他讨论这件事情。
“有理想才有追求,有追求生活才充实,没有理想女人,最终会变成无神鱼眼珠子,会变成无法翻身条咸鱼。”
宁缺看着她瘦小背影,叹息说道:“自然是不舍得你离开,但既然你有能力,就这天天耗在柴米油盐中,未免也太过可惜,很害怕将来等你老,会后怕现在选择。”
桑桑把腌鱼在竹筐里摆放,就着微凉井水洗干净手,转身看着他说道:“仔细想过这件事情,还是不想去西陵。”
她揉揉眼睛,想哭,但又觉得有些丢人。
朝小树看着她笑笑,进屋走拾好行李,然后走进小院,看着依旧在发呆妇人,说道:“走吧。”
妇人接过他手中行囊。
二人就此离开。
……
天谕
宁缺问道:“为什?”
桑桑很认真地说道:“还是那个老问题,走之后谁给你做菜煮饭打洗脚水?”
宁缺说道:“这确实是比较麻烦问题,再找几个丫环倒是简单,问题是离你,睡觉总睡不舒服。”
片刻后他摇摇头,感慨说道:“但总不可能因为没人做菜煮饭打洗脚水,以及睡不好觉缘故,就让西陵神殿从此以后没光明大神官,这件事情是要上史书,定会被后人挖坟曝尸。”
当天夜里,主仆二人就这件事情进行场极为深入谈话,直谈到深夜才得出初步结论,疲倦地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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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缺直在思考三件事情。
第件事情是,为什苦行僧道石能够在长安城里准确地找到自己,这件事情背后有没有人在做手脚。第二件事情是,如果剑阁对书院挑衅以及朝小树佩剑被夺事后,有神殿裁决司影子,那朝小树不在剑阁会在哪里?第三件事情是怎样回复西陵神殿带走桑桑请求。
后面两件事情都与西陵神殿有关,想着程立雪对裁决司态度,他觉得还是应该去南门观趟,至少可以打听些事情。
天谕大神官现在神座便停留在南门观中,要与这等身份大人物进行谈判,首先当然必须统己方意见,如此才能并指为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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