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个时候，朝小树忽然沉默
起来，双眉微蹙，似乎有些犹豫，有些话应该不应该这时候说出口。
妇人身体微僵，沉默片刻后苦涩说道：“是啊，
是
个不知羞耻、不守妇道
女人，哪里能带回家呢？你还是给些银两，自己去活着，最后还是要朝你要银子，不过也顾不得被你耻笑。”
朝小树看着她说道：“只会给种女人银子。”
妇人脸色苍白，凄楚说道：“原来如此，可惜虽然是个不守妇道寡妇，想把身子给你，但要靠身子挣你钱，却是不愿意。”
朝小树静静看着她眼睛，温和说道：“你误会，是说只会给妻子家用，却不知道你愿不愿意拿家用。”
惊恐而绝望呼喊声，在村落里凄厉响起，惊池塘里鱼儿，扰榕树里鸟儿，撕碎此间已经延续千年平静和规矩。
……
……
族长父子无头尸身还躺在简陋小院里。
妇人脸色苍白，身体微微颤抖，但眼睛里光泽却要比以往十几年里都明亮。
妇人指着白发苍苍族长和那名壮汉，颤声说道：“这对父子最该死。”
朝小树向前走两步。
院子里族人们举起手中锄头铁叉，想要打他。
篱笆被这些人踩四处零落。
朝小树拾起根竹片。
。
然而不等他开口，朝小树转身望着妇人，温和问道：“这些人你说杀不杀得？”
妇人身体微僵，片刻后才醒过神来。
她本来已经绝望，然而此时看着朝小树温和神情，却觉得似乎希望正在重新回到身体里。
她看着那些面目可憎族人，身体忽然剧烈地颤抖起来，哭泣着说道：“不是这个村子里人，是月轮国森林里人，是被人贩子卖到这里来，丈夫死，他们想让嫁给族长儿子，不想嫁，不想嫁……”
妇人怔半天才醒过神来。
朝小树看着她问道：“对这个村子和这个院子还有留恋吗？”
妇人摇摇头，喃喃说道：“怎会有。”
朝小树说道：“那便随走吧。”
妇人吃惊看着他眼睛，眼中满是惊喜神情，紧张说道：“好。”
她很紧张，所以她没有问他要去哪里，她要跟着他去哪里，只要能离开这个村子，他去哪里，她就愿意跟着去哪里。
然后他挥两道。
族长头颅和壮汉头颅飞起来。
族人们怔怔看着这幕，脸色骤然变得苍白，不知谁发声喊，所有人疯般四处逃散，也没有人管倒在篱笆墙上那两具尸体。
“杀人啦！”
“快去报官！”
这些话她从来没对外人说过，因为这个闭塞偏僻村落里没有外人，没有人相信她话，就算相信，也没有人敢同情她。
所以她想知道外面故事，想和外面世界发生段故事。
此时她终于把这些话都喊出来，因为她想活下去。
“杀得就好。”
朝小树看着院子里人们，问道：“哪些杀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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