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鹤看着这名年轻南晋剑师,仿佛看到当年那个浑身充满桀骜之气男子,虽然身前年轻人神情温和,但身体里似乎也有那种不达目不肯罢休执着倔犟。
“你要等,那便等下去吧,若渴,院中有水,但书院不会给你提供食物,身上干粮如果吃完,便回长安吧。”
柳亦青说道:“先生放心,带不少干粮。”
……
……
柳亦青是个沉默而温和年轻人。
沉默与温和并不代表他不骄傲,只是他很好地把骄傲隐藏在沉默温和外表之下,就如同前些年,他听从大兄命令离开柳氏老宅,隐姓埋名加入剑阁时那样,无论剑阁同门如何冷漠,甚至流露出敌意,他始终温和。
因为他大兄是剑圣柳白,他有足够资格骄傲,那他便没有必要把这份骄傲展现给剑阁里那些弟子知道。
但面对长安城南这座书院时,他沉默温和便多很多诚挚意味,因为他很清楚自己没有资格在这个地方骄傲。
因为对书院尊敬,他选择静坐位置远离书院正门,而是通向后山比较偏僻侧门,陈皮皮在崖洞里对宁缺述说所谓书院羞辱,自然有些夸大其辞,不过名南晋剑师登书院门挑战,并且静坐等待某人破关,依然引发世间很多议论,吸引很多人目光。
从清晨坐到黄昏,很多书院前院弟子,专程绕到侧门处来看柳亦青,待发现这名年轻南晋强者,并没有任何特殊之处,坐在蒲团上动不动,便觉得有些无趣,各自散开。
而那些从长安城里过来看热闹好事百姓,则是波接着波,围在不远处指着柳亦青指指点点、窃窃私语,甚至因为某种看法不同而激烈地争论起来,本来偏僻幽静侧门,竟没有片刻清静。
“大剑师……应该是很厉害修行者吧?”
“还是第次看见活修行者。”
“听说他已经是洞玄上境,和隆庆皇子水准差不多。”
清晨时分初春,晨风依然带着凉意,柳亦青缓缓睁开眼睛,从冥想状态中醒来,平静望向周遭那些神情复杂围观群众。
围观这位南晋大剑师人大部分是书院前院学生,但随着他在书院门口坐时间越来越长,消息传到长安城内,触发更多人好奇心,城内些好事看客,竟是结伴而来,想看看他究竟长什模样。
侧门吱呀声推开。
黄鹤教授走出来,站到蒲团旁,抬头看着有些阴沉天色,忽然叹息声,说道:“看在你兄长面子上,请你进书院,你却偏不进,如今竟是惹来这多看客,难道你不觉得这件事情有些荒唐无趣?还是说你来长安之时,心中便已经决定用这个法子来让书院蒙羞?”
“不敢。”柳亦青从蒲团上站起来,躬身行礼说道:“哪里敢对书院无礼,只是奉命前来,若不能与十三先生战便退去,回南晋后实在不知该如何对家兄回话,既然十三先生在闭关,那在这里等他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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