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绪纷杂而至,宁缺先前才想明白些事情顿时又变得面目模糊起来,胸腹间那道浩然气随意念而动,如把刀般直直向上而去,刺他喉咙有些干涩,声音微哑说道:“老师……原来是个不讲道理人。”
听着这话,草屋里书院后山诸人大感震惊,二师兄面露不悦,大师兄缓声叹息,虽说平日里夫子与诸生师生之间相处和谐,但老师便是老师,在这等严肃场面下,谁敢像宁缺此时这般质疑甚至是批判?
夫子没有动怒,说道:“在松鹤楼上你不是说过你老师最不讲道理?”
宁缺沉默片刻后说道:“请老师允与家中侍女交待些事情,再去后崖。”
夫子说道:“不用,你在后崖之上总还是要吃饭,让你带着小侍女过来,便是要她服侍你,稍后带她起去后崖便是。”
”
“谁来确定标准?老师您?”
“标准已经在那里。”
“老师,可是没有办法长时间在后崖里闭关,陛下还要见,还要学着怎管长安城那座阵,再过些天就是那个师傅颜瑟百日祭,也得去磕头,不如每十天闭关八日如何?”
听着宁缺话,夫子眼眸越来越亮,露珠渐渐汪成水泊,水泊里尽是清澈而不知究竟何意笑意,笑意浓仿佛要溢出来般。
宁缺这时候才明白为什夫子要自己带着桑桑道来见他,原来早就已经做好要把自己关进后山准备,他忽然间想到件事情,以桑桑性情,自己被囚禁在后崖,她肯定不会个人离开,实际上便等若两个人道被囚,那如果自己被关在后崖辈子,桑桑难道也要被关辈子?
念及此,那道像刀般凛冽直朴浩然气直冲胸臆,他再也难以控制自己情绪,恼怒地望向椅中夫子,握紧拳头。
然而他什也没有做,他只是静静看着夫子,深深地吸口气,强行将那口气咽回去,然后平静说道:“谨遵师命。”
夫子看着身前这个最小弟子,也是自己最后弟子,静静看很长时间,看着他苦苦思索,看着他沮丧认命,看着他愤怒难抑,看着他气魄渐起,看着他敛声静气,看着他归于平静,看着他回复如常。
“哈
忽然间,夫子眼中笑意骤然消失,看着宁缺缓声说道:“昨夜在松鹤楼露台上,你曾说过你是什岗上什淡人?”
“本是卧龙岗散淡人。”宁缺喃喃应道。
夫子说道:“不知卧龙岗在何处,但知散淡何意。”
宁缺听懂这句话,抬头望向草屋檐角垂落白草,知道似夫子这样人,断然不可能因为松鹤楼露上那番争执便对自己学生动怒,那为什要把自己关进后山呢?是因为自己……入魔原因吗?
小师叔当年遭天罚而死,声名与身躯道湮灭于荒野之间,不复再闻,莫非夫子便是因为那件旧事,便要把自己这个继承小师叔浩然气弟子关进后山,这是为书院正道名声,还是因为别什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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